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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我爸,一夜間他好像就老了幾歲,鬢間的白髮都多了幾根。\ 同步更 新百*度搜黑*巖*谷;我爸是那種很大男子主義的人。結婚幾十年了,我媽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每天晚上連洗腳水都端到跟前來。而他呢,卻一直認為這都是應該的。我從來沒見他對我媽有半個謝字,半句溫情的話。我常常覺得,在婚姻裡,我媽付出的太多,根本不值得。
可今天,這麼一個瞬間,我突然領悟了。原來一直都是我太膚淺。我根本沒有看懂我爸媽之間的愛情。他們的愛跟親情融合在一起,才是最牢不可摧的。
結婚幾十年,我爸每次發了工資都按時拿回家,除了喝酒打牌之外也基本夜夜回家,他對我們實行棍棒教育,但從來沒對我媽動過手,哪怕是喝醉酒了都沒有過。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從沒像蘇城一樣找個小三回來。不管好壞,他的生活裡只有我媽一個人,一生都只有她。所以,一旦我媽倒下了,我爸的精神支柱也似乎倒了一樣,瞬間就蒼老了。
我突然覺得我媽是幸福的。她或許過的不那麼富足,可是至少,她的婚姻牢不可摧,她的愛情是實實在在的。不像我!
“爸,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守著。”我有些心疼我爸,勸說道。
我爸毫不意外的搖頭:“不行,我得看著你媽。你們都靠不住。”
我又一次慚愧了。低了頭也沒再跟他爭辯。許佳擔心我的身體,一直陪著我。我很感激,也沒有推辭。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在病房裡枯坐了一下午,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期間許佳出去買了吃的,我們三人都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一點了事。
一直到了晚上,許佳回去了。我又開始勸說我爸回去留我在這裡陪床。我爸還是死活不幹,這麼著又拖到了十點。我媽竟然醒了。
我爸見我媽終於睜眼了,激動的只一個勁的喊我媽的名字,連問她感覺怎麼樣了都忘記了。
而我媽一眼看到我時,臉又僵住了。我生怕刺激了我媽,慌忙上前柔聲的問道:“媽,你好點了嗎?怎麼樣了?”
我媽看著我,一句話沒說先哭了。這一哭把我爸嚇壞了,直嚷著讓我叫醫生看看我媽是不是哪疼。
我還沒走,我媽就說話了:“老林,你先回家去。我想跟溪溪說說話。”
我爸有些奇怪,眼睛來回在我和我媽臉上看。我媽媽費力抬起手,推了我爸一把:“回去吧。明天來的時候給我帶點稀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惦記著要給我媽喝上家裡的稀飯,我爸竟然很聽話的答應了。轉身的時候我還聽見他叨咕一句:“醒了就好。”
我知道我媽想跟我說什麼,但是我卻不想她剛醒就勞心。所以我爸一出門我就對她說:“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現在養病要緊,什麼事都等你好了再說好不好?”
我的話很貼心,可我媽很固執的搖搖頭:“溪溪啊,你跟你妹妹要是不好,我的病也好不了了。”
我低頭不語,一家裡出了這種事情,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我媽頓了一會,又唉聲嘆氣了一陣之後突然問我:“溪溪,媽問你,你到底能不能跟蘇城離婚?”
我楞了一下,仔細咂摸著我媽的話。她問的是能不能而不是想不想。所以,我媽的情感天平傾向已經很明顯了。
這讓我又想起昨天她痛苦的衝我喊的那句話:“溪溪,你成全你妹妹吧。”
成全,我媽希望我成全我妹妹,可是,誰來成全我呢?
我看著我媽蒼白的臉,心裡並不恨她。雖然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我知道,不管是誰手心上的肉都要比手背要嬌嫩一些。在父母心裡,孩子多了,他們也總會有些許的偏向。
而我,很遺憾,沒成為我媽手心裡的那塊肉。不過,就算如此,在離婚這個問題上,我還是不想讓步。於是,我咬了咬牙,對我媽說:“媽,我不想離婚。”
我沒說我不能,只是說我不想。希望我媽能看到我這個女兒的情感糾結,希望她不要逼我。
我媽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雙眉緊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也沒說話,病房裡安靜的讓人覺得窒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又睜開了眼,用一種撕心裂肺的眼神看著我:“媽知道你難受。可是這事能怎麼辦呢?你妹妹她……那個禍害啊……可是溪溪,不是媽幫你妹妹。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要怪就怪你跟蘇城真沒有緣分啊。你們結婚四年了都沒懷上,你妹妹上來就懷了他的孩子。溪溪啊,有些事,我們不認命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