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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方的怪人。
這會兒,就看著那人拿著刀刺入我的胸口,我以為自己要死了,驚愕望著那怪人,結果他也是一副吃驚臉,我氣還沒回順,便想起自己身上穿著鮫革,心下慶幸萬分,刀對準那怪人的胸口本能刺了下去。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意識到這點,我驚惶後退了一步,就看左側一道光直對準我的頭顱而來,瀕臨絕境之時,後頭有人抓住我的衣襟,將我往後用力一拖,我默然摔在地上,聽得兵器相交的聲音。
“如何?”苗族丫頭伏下身問我,我望著小道士用赤銅擋住了原本向我迎頭砍來的刀,呆呆點了點頭。赤銅屬於神刀,一般鈍物碰得,就像雞蛋碰石頭,只看怪人的刀一下子斷成了兩半,小道士趁此刀鋒橫掃而去,刀未觸及,就看那怪人脖子灑出血來。
打到這個情況,原本虛弱的初八用刀撐起了身子,按照陳醰先前說的,他和初八性情相投的原因,除了酒,還有就是聽到幹架聲時,都會血液沸騰。然而陳醰這次真的不行了,連中兩刀,縱使他脂肪厚,也得服軟倒下。
此時他半躺在地上看著我們對付怪人,心裡灼得狠,嘴裡一直唸叨著:“這邊,這邊!在這邊!砍死他!”
藍鵲溪受不了他在旁邊指手畫腳的,道:“閉嘴!”陳醰曾受過她救,對她頗有好感,當下瞧著她,滿臉的順從。
初八被吸了陽氣,人很虛,他的刀工雖不如先前那麼凌厲,但仍很快,眼下已經砍了好幾個。
說實話,我並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生,我們為了生計,他們為了祖輩留下來的愚忠而獻出自己,最後卻死在守護之人的主棺前,多麼諷刺。
然而他們已經成了為守墓準備的殺人工具,如果在沒有達成殺死我們的目的前,他們是不會就此罷手的。在白光之下,又有幾個影子朝著我們奔來,老祖宗擋在最前面,剛抓住那攻擊者的手臂,卻驚奇現那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他還沒有完全變成怪人佝僂的樣子,眼睛在白光之下,如此清澈,但是他不如其他與世無爭的孩子純潔,臉上佈滿了殺氣……
老祖宗舉箭的手停留在半空,靜默無聲望著那孩子,那孩子在他手裡掙扎著,看是擺脫不開,奮力咬住他的腕子,老祖宗沒支聲,也沒將他甩開。
這讓我想起了陶甕裡三四歲就被用來殉葬的孩子,古代貴族的殘暴,斷送了他們原本該有的天真無邪。除此之外,我還看過一部《無境之獸》的電影,說的是非洲娃娃兵,成年人的利益和自私帶給了孩子絕望無助,讓他們從小變得成熟,變得血腥、殘酷。有一句獨白,我印象很深,是一個叫阿古的黑人孩子說的:“上帝,你在看嗎?”
老祖宗對孩子下不了手,沉聲道:“走……”這語氣冰冷中透著一抹心酸,我心一緊,那孩子估計感受到了老祖宗身上的冷冽之氣,鬆口向著後面退了回去……
只是戰士上陣,既攻,又如何能退?只聽得“噔”,凌厲乾脆的一道聲音,剛才的孩子驟然倒在地上,一切來得猝不及防。可憐的孩子手腳還在地上抽動,兩隻清澈的眼睛張著,望著從頭頂灑下來的聖潔白光。那或許是他嚮往的自由和美好,和當年的藍憂於和藍鵲溪一樣,但是像他們這樣,被前塵往事套牢的孩子總是那般的身不由己。
箭來的方向是那四個巫女所在的位置,老祖宗望著被自己放掉的孩子如今倒在地上,愣愣站在原地,背影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傷心,稍過了一會兒,他抬頭,青筋突出,冷冷道:“孩子都不肯放過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