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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呂並沒有開車回隊裡,而是直接來到觀音巖(地名)的一家汽車修理廠,因為在對馮小珂的詢問中,瞭解到馮小珂的私家車正在這裡做保養。
我知道老呂的打算,他是想確認馮小珂的私家車車輪印,與我發現的可疑車輪印是否吻合?其實我想告訴他,吻合的可能性很小,像馮小珂這麼精明的女人,怎麼可能開自己的車去從事犯罪活動呢?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偵破思路和軌跡,我不能打破老呂的偵破軌跡,更不能在他頭上潑冷水。
我們很快找到了馮小珂的座駕,是一輛嶄新的紅色保時捷邁凱。當然,正如我預料的一樣,這輛邁凱的車胎花紋與在‘馮莊’發現的車輪印完全不符。
老呂說:“看來只有透過大埡口線路上的監控進行大排查了。”
我說:“這個天氣上大埡口的車不多,排查起來應該不難,難就難在即使找到了車,那這車的最終位置在哪呢?這可能就要麻煩兄弟們加加班了。”
老呂苦笑了一下說:“我們當警察的哪裡還有加班不加班的說法,案子沒破就得卯足了勁幹。今天也沒什麼事了,你們自己打車回家吧,我回隊裡了。”
我點了點頭,知道老呂今天又得在隊裡過夜了。
老呂走後,我看了看天色還早,於是對唐振國說:“我們散散步,聊會兒天怎麼樣?”
唐振國說行。
走在人行道上,冷風讓我的大腦分外清晰,加上路邊門市和一些單位的大門上都掛滿了大紅燈籠,這些紅色的燈籠刺激著我的視覺,讓我的腦袋裡出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不過我此時想跟唐振國聊的,並不是我腦袋裡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而是關於他的徒弟,唐智傑。
拿出兩根菸,遞給唐振國一根,我們兩人幾乎同時點上,在煙霧繚繞中,我一邊走一邊說:“能聊一聊你的徒弟唐智傑嗎?”
唐振國也很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是在懷疑他就是殺害馮馳騁的兇手?”
我說:“從身高,飛刀技術上,他的確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只是動機難以想通,因為他與馮家很難掛上聯絡。唯一能讓他聯絡上的,也是憑我的猜想而已。”
“什麼猜想?”
“他之前不是說見到了楊詩若的鬼魂嗎?我大膽的設想了一下,他見到的不是鬼魂,而是馮小珂。”
“我沒明白。”
“還記得我在擼串的時候說的那段狗血劇情嗎?”
唐振國叭了一口煙笑道:“你說楊詩若是馮家的棄嬰,其實是馮小珂的孿生姐妹。這很扯淡。”
“是很扯淡。不過楊詩若與馮小珂長得實在太像了,即使大自然有太多的巧合,但是為什麼這種巧合會在兩莊離奇案件中相遇呢?難道是巧合中的巧合?你覺得呢?”
“太巧合了吧!”唐振國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
“既然如此,我就假設楊詩若與馮小珂是有關係的,這個假設其實有證明的途徑。就是將馮馳騁的dNA與楊詩若的dNA作對比,如果對比符合近親關係,那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嗯!你說說看如何解決那些問題。”
“不!你先說說看,你對你徒弟的評價。”
唐振國眯著眼又叭了一口煙,然後皺了皺眉頭說:“既然我現在是你的助手,站在破案的立場上,我也不去袒護誰。如果讓我評價唐智傑的話,我會說他對飛刀術很有天賦,冷靜、果斷、沉著。但是有一點我不是很喜歡,他心狠,報復心也特別強。”
我連忙問道:“心狠?報復心強?有什麼具體表現嗎?”
“有,幾年前他在夜市喝酒,和一些酒徒發生了衝突,因為仗著有些功夫,把對方打得很慘,其中有一個腿都給打斷了,因為這事還被拘留了。事後我瞭解到只是因為喝酒時地方窄,那種塑膠的沙灘椅靠背互相擱了一下而引起的衝突。就因為這事把人家的腿給打斷了,挺荒謬的,也看出他挺狠的。”
“報復心強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事倒不是看出來的,而是他父親告訴我的。唐智傑是生活在農村的單親家庭,他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了深圳,跟深圳的一個老闆跑了。這個事在他生活的村子,人人都知道,所以讓他從小就感到自卑和沒有臉面。不過或許是有那種狠的性格,他是不能容忍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事的。曾經有同齡的小孩子在他面前用這個事嘲笑他,他當場就用石頭把對方的頭給砸破,之後還毀了那小孩家種的地。也就是因為這些事,他的父親才將他送到我這裡學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