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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抬高,凝視著伏在掌心一動不動的螞蟻。
“十八層樓?就在這棟建築物裡?地下十八層,對嗎?現在我們在地下七層,剩餘的十一層在哪裡?楚楚和血膽蠱婆就在那裡,對嗎?”
我問它,它卻是給不了我任何答案,而且它的身體漸漸佝僂起來,最後萎縮成一團,竟然無聲地死去了。
人類自詡是統治地球的高階動物,從未在意過一隻昆蟲、一隻鳥獸的生死,所以任何種族的人都可以任意驅使它們。當我眼睜睜看著一隻螞蟻在自己掌心裡為達成使命而累死的時候,心裡最柔軟的部分被突然刺痛。
螞蟻被血膽蠱婆那樣的苗疆煉蠱師訓練為傳訊幫手,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將訊息送達。在煉蠱師看來,這一刻螞蟻的使命已經完成,死亡就是它最佳的消失方式。唯有死亡,才能永久地保守秘密,不至於被其它煉蠱師截獲它之後破譯秘密。
大國戰爭中有“死間、死諜、死士、敢死隊”,而這隻螞蟻無疑也成了血膽蠱婆手下的“死諜”。
從這隻螞蟻身上,我真正看到了苗疆煉蠱師殘忍的一面。
“謝謝你。”我合上雙掌,向虛空中垂首致哀。
古代僧人有“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戒條,而到了科技飛速發展的二十一世紀,人類早就忘記了自身之外的所有動物,目中只有爭權奪利,心中只有自我膨脹。這種發展趨勢真是可怕,當低端食物鏈被全部消滅之後,恐怕就要輪到人類之間的瘋狂自殘了。
基於這一點,我認識到苗疆煉蠱師豢養的蠱蟲既有可怖、兇殘的一面,也有無奈、被動、有去無回、向死而生的另一面。
我不清楚楚楚和血膽蠱婆現在的情況怎樣,但大家在索菲特銀座大酒店分開,又在這裡重聚,至少還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那螞蟻給了我希望,也給了我信心。
我攤開手掌,螞蟻已經團成了一個米粒大的小球。
“再見了,下一輪迴,不要再託生為螻蟻了。”我把這小小的遺體放在牆角,為它留下了最美好的祈禱。
接下來,我不斷地側耳傾聽大廳裡的動靜,希望鬼菩薩宣佈的賞格能最大限度地激發工人們的幹勁。
大概在三十分鐘後,鬼菩薩急急地走出來,興沖沖地向我揮手。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工程已經成功結束。
“小屋被分解為六塊,床、桌、凳全都撤出,也都擦拭乾淨,沒有任何損壞之處。接下來,我們就會使用三架掃描器分別對室內物品進行三輪清查,並詳細記錄每一次的過程。”鬼菩薩向我介紹情況。
“沒有找到那手電筒?”我心情有些沉重。
鬼菩薩點頭:“對,暫時沒有找到,不過我們可以先完成掃描工作,這也是非常重要的。”
簡娜猛地坐起來,掀掉衣服起身。
鬼菩薩制止她:“簡娜,我會安排另外一些人操控儀器,你繼續休息。”
簡娜搖頭:“不,我必須親手完成這件事,否則寢食難安。”
她站起身,雙手在臉上用力搓了幾次,再使勁甩甩頭,大步走入大廳裡去。
鬼菩薩本想立即跟過去,但被我叫住。
“會議室裡發生了一件意外,薛傲在酒中下了藥,迷倒了我和曲齡。他想殺我,理由很奇怪,因為他的師父預言過,我將來會奪走他在奇術領域的地位。所以,他為了這種‘莫須有’的理由,必須取我的性命。當然,他也有一些其它的附加理由,比如想獨佔‘神相水鏡’的大秘密之類。總之,他要我死,一刻都等不了了。結果,簡娜為救我,被逼開槍,射殺了薛傲。你看,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我壓低了聲音問。
鬼菩薩的臉色很平靜,淡淡地回答:“我從監控中看到了,那真的是意外。那種情況下,就算我是簡娜,也會開槍殺人。”
我接著追問:“當務之急,我希望能私下裡解決這事,不要張揚擴大,方不方便?”
鬼菩薩點頭:“放心吧,你和簡娜離開會議室之後,我已經命人清理現場。”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如果這事需要有人擔責,請完全把簡娜開脫出來,所有的事我頂著。”
槍聲響過之後,我已經做了決定,無論是薛傲的師父或者“鏡室”投資人追查此事,我都會一個人扛下來,絕不牽扯簡娜。
她是個好女孩,不該為義舉擔責。
鬼菩薩在我肩上拍了拍:“小夏,在‘鏡室’裡,我還是有一定權力的。放心,我會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