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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這是所有濟南人的通病,只不過隨著外地遷居於此的百姓越來越多,把洪家樓變成了一個有聲有色的新商圈,可以跟泉城路金街、經七路金融街相提並論,而此地的房價也有了鯉魚躍龍門的瘋狂發展。於是,黑色的東西被壓下,彩色的東西喧囂塵上,社會大融合的狀況下,洪家樓給我的印象也變成了灰色的。
以上是歷史遺存的客觀原因,而我們繞過教堂,深入地底之後,等於是進入了“陰地之下”,亦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這就放你出來,我們回去。”呂鳳仙說。
他雖這樣說,但雙手卻沒放開,依舊扣住言佛海的手。
此刻,他的手法十分怪異,拇指按在言佛海的掌心,另外四指按在言佛海的掌背上,如同一隻章魚,死死地抱住了言佛海的手。
言佛海不再癲狂,臉上的表情有些發木,雙眼向前望著,但眼珠黯然無光。
甬道在極深的地底,陰溼之氣自不必說。
我感到腳底不斷泛起一陣陣寒氣,就像踩在寒冬裡的冰面上一樣。
空氣中飄浮著一種異樣的味道,通常只有在清洗得乾乾淨淨的屠宰場裡才能聞到。那是一種血液滲透地面又從地底滲出的腥味,清洗數百次,過上幾百年,都無法徹底散盡。
更可怕的是,甬道里雖然看不見任何窗戶、通風口,但我卻聽見了細微的風聲,吱吱呀呀的,像是無數只孤魂野鬼在哭。
濟南城的地底分佈著數百座人防工程,為此各區縣都成立了專門的人防辦公室。
戰爭年代,這些人防工程是躲避轟炸、掩藏軍械的寶地,也是民眾們保命的寶地。到了和平年代,地下工程被封閉閒置,反而成了地底的一種巨大隱患。
我對呂鳳仙有戒心,是因為他剛剛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那種古怪表情。
他與言佛海都是秦王麾下干將,但現在不是冷兵器的年代,每個人的忠心都是極其有限的,所以任何時候、任何理由、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從跪在玉階下的順僕變成拔刀相向的反賊。
“我幫你,你幫我,我為人人,人人為我,這才是和諧大同世界的真諦。唯有這樣,我們才能實現真正的精誠團結、無間合作……慢慢來,慢慢來,深呼吸,深呼吸……”呂鳳仙向著言佛海柔聲說。
他那種手型相當於一種奇術方面的禁制,我看得出來,他正試圖控制言佛海的心脈。
“呼——吸——呼——吸,很好,把心跳控制下來,要慢,再慢,再慢,直到感覺不需要喘息為止。我們必須讓心跳減弱,腦部耗氧減少,才能專注于思考,就像冬眠的青蛙和蛇那樣……呼——吸——呼——吸……”
不知不覺中,我也隨著呂鳳仙的聲音改變了自己的呼吸節奏。
普通狀況下,我的心跳為每分鐘七十次;劇烈運動時,峰值為每分鐘二百次上下。我也測過,自己臨睡前、清晨剛醒時,心跳為每分鐘六十次。二百到六十,已經是我每分鐘心跳次數的上下極限。
眼下,我明顯感覺到,心跳已經降至每分鐘四十次左右。
這種無明顯原因的心跳降頻會令人昏昏欲睡,因為腦部的供氧量已經降至平時的三分之二。
“夏先生,你是不是……對那個苗圃站充滿了困惑?你想想看,它跟那野湖,是否有關聯?如果有,會是什麼關聯?鬼菩薩在那裡留下了什麼?他像捍衛某種東西,是不是……他想捍衛什麼?他伏下吞噬之術,要吞噬的是什麼?”呂鳳仙的聲音傳來。
我的思緒退回到發現“遊園驚夢”四塊墓碑的當日——在那破舊的苗圃站裡,牆上掛著的工作規程讓我的情緒有某種波動,才疏忽了門外的情況。
那小屋十分簡陋,除了那些文字性的規程,其餘任何東西都不會引起我的注意。
再向更細緻的地方分析,如果規程也是奇術的一部分,那麼它針對的是能夠被引起共鳴的那部分人,即六零後、七零後。
“誘餌?”我分析到,規程也是誘餌的一部分。
在一個精緻的奇術佈局中,每一項安排都是具有深意的。
那苗圃站的看門人把墓碑放在爐火下鎮壓燒烤,一定是在用高溫消滅墓碑上的某種禁制,就像遠古時期的王室方士煉製金丹一樣。
鬼菩薩能在野湖裡埋伏下吞噬之術,那麼“遊園驚夢”就有可能在墓碑上留下反制之術……
我的腦子有些混亂,在集中全身的精、氣、神進行深度思考的時候,我就沒有餘力來抵禦地下甬道里的寒氣,只有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