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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多謝前輩垂青,我才疏學淺,不堪重任,並不想加入,以免拉低了貴幫的實力。”
他的十指長而有力,膚色非白非青,而是左手略紅,右手略黑。
這種紅黑之色,不只是在十指上,而是掌心、手背全有,像是在紅黑兩色的顏料缸裡浸泡過一樣。
“小夏,日寇猖狂,秦王會此際正是用人之時,每一個有志青年都應該為國出力,豈能畏首畏尾,瑟縮不前?你這樣說,我很失望。”秦王說。
我立刻回答:“石舟**當場斃命,她麾下所有人被秦王會殲滅,這是您親口所說。日寇盡滅,戰鬥已經結束了。”
“哈哈。”他輕笑了一聲,再度望向窗外。
從他的態度裡,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倀鬼又出現在咖啡館,而更大的日本巨頭接踵而至,我卻糾結於一個石舟**,豈不是一葉障目、不見森林?
“我要回鏡室去,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補充。
“小夏,你錯了,天下大事,殊途同歸。無論鏡室還是長清,都只是同一場戰鬥,即中國的奇術師與日本奇術師之戰。唯一不同的,是雙方的板凳深度。中國人的劣根性實在是根深蒂固,自殘、內訌、漢奸、觀望……以至於本來是一場猛虎搏兔的戰鬥,最後生生把日寇放縱成了獵豹。猛虎對獵豹,這場戰鬥的贏家是誰就不好說了——算了,我不想說太多,只問你一句,也只問一遍,你要不要跟秦王會一起抗日?”秦王說。
我堅持自己的方向:“恕難從命。”
人際交往中,無欲則剛。我既然沒事有求於秦王,所以任何回答都是底氣十足的。
秦王失望了,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垂下眼簾,閉目假寐。
車子由市立五院的路口拐上了經十路,向東飛馳而去。
秦王不可能為了一頓可口小吃而從城西跑到城東,他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跟我在車內晤談。如今,話不投機半句多,他的想法就落空了。
叮的一聲,我正前方的車載影片電話震動了一下,上面出現了連城璧的面部照片。
我按下開關,連城璧的聲音、影象同時傳過來:“夏先生,本來,談判不關我事,但你這樣說,我就不得不為秦王會辯解幾句。秦王會根本無意往濟南發展,因為我們的奮鬥方向一直都是京城。我們在那邊的東二環邊花市大街上已經購買了十幾套房子,作為辦公場所。到濟南來,是要扼殺日寇挺進中原的橋頭堡。這一點,你們山東人是做不到的。也許我不該在背後詆譭山東的群雄,但你想想看,日寇入侵時,韓夫人之流在幹什麼?她們想的是什麼旗袍會、淑女會、烘焙會、美女會之類,要麼就是瘋狂地劫掠寶藏,據為己有。韓夫人很美,也很年輕,但她已經被奢華生活腐蝕,變得毫無戰鬥力,更沒有進取心。夏先生,你能指望著這種人抗擊日寇嗎?”
我無法反駁她的話,因為韓夫人所作所為,正是如她說的一樣。
和平年代,國人早就忘記了一九三七年之恥,自顧自歌舞昇平,其樂融融。
韓夫人當然是有追求的,只不過跟抗日無關。
國人自古就有“偏安一隅、及時行樂”的傳統,南宋皇帝趙構建都杭州時,杭州名為“臨安”,也就是“臨時平安”之意。
中國食素民族與日本食肉民族的區別,正在於“小富即安”和“不知滿足”。
日寇奇術師的入侵,是另一場一九三七之恥,但此次的抗擊主力,只能是中國奇術師,而不是白道人馬。
“夏先生三思,日寇狼子野心,亡我大國之心不死。凡是有血性的年輕人,都不會作壁上觀。”連城璧說。
她的表情極為凝重,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稱。
我贊同她的話,但只是“贊同”,因為秦王究竟劍指何方,只有他自己清楚。
“連小姐,你誤會我了。身為濟南人,我知道忘記國恥意味著什麼。每一年五三,濟南都會大規模拉響警報,以告誡市民,不要忘記過去。我只希望,先解決鏡室的問題,再圖謀其它。”我回答。
不解決鏡室的危機,早晚都是濟南城大患。
我不是怯懦退縮,只是想讓自己的未來趨向更光明之處,此刻不加盟秦王會,也不會加盟任何黑道勢力。
連城璧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點點頭:“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我意識到,她擔心的是,是我被沈鏡說動,成為燕王府或者韓夫人的臂助。
“連小姐請放心,目睹了文牡丹與火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