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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我與曲齡談完,她的同事那邊已經給出了回饋:“鬼菩薩的視網膜上只有兩個字——殺楚。”
我的推測完全正確,我們已經錯失了了解那些奇怪畫面的最後機會。
“現在,大家暫且休息,放鬆神經,不必有太大壓力。”我告訴所有人。
很快,曲齡、簡娜斜靠著寫字桌閉目睡去,而血膽蠱婆早就在角落裡沉沉睡著,不斷送來鼾聲。
白玉床突兀地橫亙於我的視野中,一切詭異事件都起源於它,但我偏偏拿它毫無辦法。現在,即使是將它一寸寸截開,再研成粉末,加以研究,也只會獲得一些跟玉粉、石粉有關的成分資料,並無任何實際意義。
“要想了解它,除非是鑽入其中,跟玉羅剎有同樣的際遇,才能瞭解在七十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自願為囚,不願為人……到底是經受了什麼樣的沉重打擊,思想才會產生這種畸變?白玉床中究竟是怎樣的情形?唐晚的魂魄又去了何處?”我無聲地自問,把所有的困惑都一一列出來,期待冥冥之中有人給我答案。
一想到唐晚,我心裡忽然竄出了一團熊熊的火苗。
“她一個人在地下三層,已經過了那麼久,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她會不會有危險?”我猛地起身,準備向外走。
曲齡、簡娜都已經睡著了,她們在一起,我總算能夠放心。
現在,我必須去找唐晚。
我向外走,發現那大門是開著的,走廊裡也亮著燈。
“明明記得,大家入睡之前,門是關著的?”我有些疑惑,但還是一直走出門去。
地下七層到三層總共得有八十級臺階,步行上去,要比等電梯更為方便。
我立刻推開地簧門,埋頭向上走。
奇怪的是,“鏡室”的樓梯似乎變了顏色。原先樓梯應該是普通的水泥地,表面刷了白色防靜電塗料,但現在每一層臺階都變成了青灰色,並且是半透明的,自內而外,散發出淡淡的青光。
我走上第一段臺階,剛剛拐過轉角,上面突然一陣叮叮噹噹亂響,滾落下幾百顆褐色的荔枝果實來。
“呀——”有女子驚撥出聲。
我抬頭向上看,一個穿著白衣的妙齡女子橫坐在地上,手底下按著一隻傾倒的白色果籃,驚慌失措地向下望著。她的頭髮極黑極長,用一隻光芒四射的拳頭粗金環紮在腦後,散發則隨意地拖曳在背後。黑髮、白衣、金環,三種顏色搭配得極為和諧,又極其搶眼,更加上這女子眉目如畫,一照面就讓我大為驚豔。記憶中,我似乎從未見過如此清麗脫俗、美到極致的女子。
“我的果子,那是我的果子!”她叫著,雙眼亮晶晶的,如冬夜裡閃爍的星子。
我低頭看,荔枝滾了遍地,已經無法收場。
“你來,我帶你去看苗疆的風景——”女子起身,向我招手。
不等我有所回應,她已經向著樓梯更高處行去。
“你是誰?”我大聲叫,避開荔枝,向上奮起直追。
又拐了兩個彎,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
恍惚中,腳下已經不再是樓梯,卻變成了盤根錯節、怪石嶙峋的荒山野嶺。
“你終於來了,來聽我講那個年代久遠的故事。我常想,如果時間將一切絞殺為碎片,這個故事是否就真的無法流傳下去了?”就在我的右側,一面豎直的光滑石壁上,浮現出一個長髮女子的剪影。
“你是——”我只說了半句,隱約猜到她的真實身份。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東坡居士的兩句詩由他口中念出來,如同一股春風,吹開了我少女時代的心扉。我當時以為,他這樣說,就一定會這樣做,為了我苗疆荔枝,甘願長居嶺南,不思故土。可惜我錯了,一念錯,念念錯,直至錯得無法追悔。可是,我一生都在想,如果世事重來,我會後悔嗎?我會選擇另外一個人、另外一條路嗎?錯錯錯,我明知是錯,卻執意選擇,最終證明,我永不悔,不悔選擇了他,不悔在那個春天的黃昏遇到他,更不悔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那剪影微微向上仰著頭,尖削的下巴也向上抬起,顯示出她已經清瘦到極點。
“你好,玉羅剎前輩。”我叫出了她的名字。
無論這是幻覺、幻象還是幻夢,我都願意繼續下去,直到探知玉羅剎心底的事。
“我不願做他人的前輩,斯時,我只二十一歲,是青春年華大好之時。”那剪影低語。
我避開這個年齡問題:“我知道,你遇到了大麻煩,有沒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