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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
蛇陣猛地一亂,全部撞在一起,彼此憤怒撕咬起來,連楚楚的口哨聲都無法阻止。
我回頭看,楚楚的兩腮已經變得殷紅如血,哨音時斷時續,可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
“楚楚,停下吧。”我攙住她的左臂。
她在哨音中搖頭,身子一傾,靠在我身上。
青蛇的撕咬越來越瘋狂,在大廳中央形成了一個翻翻滾滾的“蛇球”。數百條蛇一起怒吼,恐怖之極的“嘶嘶”聲越來越響。
我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也正是煉蠱師最忌憚的一種情形——“噬主”。
通常情況下,煉蠱師是有能力控制蠱蟲的,他們與蠱蟲的關係是絕對的“以暴制暴、以強壓強”狀態。一旦煉蠱師出現了心智衰退、氣勢羸弱的局面,那麼被強行壓制住的蠱蟲立刻會發生叛亂,先“反噬其主”,然後“鳥獸星散”,成為為禍人間的“野蠱”。
在苗疆歷史上,蠱蟲“噬主”的例子屢見不鮮。
野蠱釀成大禍的例子也不少見,近年來影視作品中的“異獸、異形、異種”形象,幾乎全都脫胎於各種“野蠱”的傳說。只要動動腦子就能猜到,野蠱脫離了煉蠱師的壓制之後,定會潛入人跡罕至的深山大澤之中,瘋狂地從大自然中汲取營養,然後野蠻生長,直至無法隱藏行蹤為止。
天道迴圈,物人一理。
煉蠱師透過一些非常殘酷的手段豢養蠱蟲,以滿足自身想要的各種目的。獲得和失去是相輔相成的,獲得多少,就要相應地失去多少。
“噬主”,正是“煉蠱”的反義詞。
“大哥,伏在我身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妄動。”楚楚停止了吹口哨的動作,左手捂住喉頭,右手按住胸口。
她的兩邊嘴角都在滴血,整張臉忽紅忽白,難看之極。
“我們離開,回去!”我低聲跟她商量。
“來不及了,青蛇噬主,永別了大哥。”楚楚含笑回答,“大哥,無論我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好好的,一直走下去。我知道,你將來會是最好的奇術師,是奇術界的王者。可惜沒能親眼看到那一天,更可惜,沒能為你做更多事……”
她的笑容平靜而淒冷,像一個自知必死的人正在交代遺言。
我反手去按電梯鍵,但電梯門卻遲遲沒有開啟。
“大哥,我愛你。”楚楚踮起腳尖,在我唇上輕輕一吻。
那個吻之中帶著濃烈至極的血腥氣,也帶著楚楚唇上的微微體溫、處子香味。
蠱蟲噬主的結果異常可怕,我無法想象美麗溫柔的楚楚將葬身於蛇腹之內,但這一切一定會發生,就像之前遭到苗疆煉蠱師落蠱之後的人一定會恐怖慘死一樣。
電梯門仍未開啟,但蛇陣的翻滾已經停止,所以從自相殘殺中活下來的青蛇橫向列陣,蛇頭全都對準了楚楚。
“大哥,如果發生什麼事,不要企圖救我。如果有逃生機會你就趕緊走,如果不能走,就背過身去,矇住眼睛,塞住耳朵。我們……就此永別了……”楚楚以最溫柔的聲音告訴我。
“就沒有一點辦法嗎?不如我們由地簧門那邊衝出去——”我提議。
彷彿是為了回應我的話,剛剛離去的女子由地簧門翩然而入,隨即地簧門關閉,並且“喀啦”一聲自動落鎖。
“看好戲,自然靠得近一些能看個清楚。”她笑吟吟地盯著我,連退幾步,站在大廳的最遠端。
我和楚楚乘電梯下來,本來是為了追殺那撐著傘的老男人,為血膽蠱婆報仇,誰知除惡未盡,反被困在兇險無比的陷阱裡。
楚楚向前走出三步,擋在我和蛇陣之間。
“生離死別,命運無常。我都不忍心看了,沒想到你剛剛以蠱蟲殺人,轉眼間就被蠱蟲所殺。看起來,苗疆巫蠱之術的副作用真的是太大了,距離真正的奇術至尊差得太遠太遠。我現在只是覺得奇怪,你算得上是苗疆煉蠱師中的佼佼者,怎麼水平如此不濟,連當年大煉蠱師玉羅剎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可惜啊可惜,現代沽名釣譽之輩太多,都沒有真才實學。這種蠱蟲噬主的好戲如果讓玉羅剎看到,她是不是會很傷心——傷心自她之後苗疆再無煉蠱師?”那女子輕描淡寫,冷嘲熱諷。
在近代史上,玉羅剎的確是苗疆巫蠱之術的一個最高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世而獨立。
當西醫西藥迅猛發展時,傳統蠱術、巫藥都被迅速取代。此消彼長,西醫越來越強大,而蠱術越來越失勢。舉個例子說,抗生素、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