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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璧搶過來,握著我的手,關切地連聲叫著我的名字。
原來,一切都是幻覺。冰棺只是冰棺,靜官小舞仍然靜靜躺著,而那月光、富士山來客、屋頂的四方天窗全都保持原先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化。
“她醒了,她活了。”我低聲叫。
“天石,你沒事吧?剛剛是睡著了嗎?”連城璧連連搖頭,並不相信我的話。
我挺身坐起來,仰面向上大叫:“張先生,靜官小舞已經清醒,你可以開門了。”
月光猛然一黯,張全中的臉出現在那天窗裡。
王煜冷哼了一聲,顯然對張全中的不滿已經無法掩飾。
“扶我起來!”我反手抓著連城璧的手腕,雙膝一彈,嗖的躍起。
幾乎在同一剎那,靜官小舞也從冰棺裡坐起來。
“啊?”連城璧吃了一驚,情不自禁地後退五步,靠在牆邊。
正如幻覺中那樣,靜官小舞臉上的蒼老面板迅速剝落,恢復了光彩照人、面目姣好的年輕的臉。然後,她翻身躍出冰棺,向我單膝跪拜。
“小舞,你醒了,你醒了!”張全中大喜,來不及去開正門,而是從那天窗裡縮身滑下,落在靜官小舞身邊。
她活了,這就是皆大歡喜的事,證明所有人的努力都沒白費。
“夏先生,救命之恩,容當後報。”靜官小舞單手撐地,俯身向下,額頭緊貼地面,向我行的是日本忍者家族中的無上大禮。
這一次,我沒有閃避,而是向前一步,伸手攙扶。
張全中在奇術領域地位極高,屬於江湖前輩,自然不能向我行跪拜大禮。
他只抱拳拱手:“夏兄弟,多謝了。”
我搖頭:“舉手之勞,二位言重了。剛剛,靜官小舞提到‘鮫人鬼市’的事,我自當盡力相助,幫二位度過難關。”
一切似乎得到了圓滿的解決,當我和連城璧走出十八號院門時,八個穿著清潔工制服的人悄無聲息地跟我們擦肩而過,走進了院子。
大門左邊的街角,早就停著一輛摘掉了牌子的垃圾運輸車,已經做好了清場、打掃的準備。
“明日一早,十八號只是十八號,銅元局后街也只是一條風輕雲淡的老街,沒有人知道今晚曾經發生的事,黑白兩道都不會追究,老百姓更不理會江湖變革……這樣就很好,每個人的生活都平靜前進,濟南城蓬勃健康地發展……”連城璧頗有感觸。
生活如同潮汐,朝暮更替,來來回回,多少精彩、痛苦、惆悵、黑暗的往事,全都在大浪淘沙中變成坊間傳說、百姓談資。
此時此刻,一句“這樣就很好”,將所有無奈都輕輕翻篇了。
“捨生忘死,幫了人家這麼大的忙,這件事到此為止吧?”連城璧不放心地問。
我直言相告:“還有最後一件小事,靜官小舞懇請我去鮫人鬼市,替他們購買寶物,向鮫人之主贖身。”
一瞬間,連城璧瞠目結舌,半晌才喃喃地問:“你答應了?你竟然……連這個都答應了?”
我點點頭,不想做更多的解釋。
連城璧也陷入了沉默,不住地搓著手,顯然情緒十分不安。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能幫他們做多少,就做多少,如果有意外,我就自己擔著。”我淡淡地說。
連城璧苦笑著,原地打轉,連連頓足,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第435章 鮫人鬼市(3)
半月在天,月華明滅,照著深夜裡的銅元局后街。
向東南望去,殘聯大樓頂上的霓虹燈有氣無力地閃爍著,彷彿即將睡去。
此刻,城市已經進入深夜,勞作了一天的普通百姓都在各自家中安睡,等待第二天清晨起來,再度投入到按部就班的生活中去。這時醒著的,十之**是江湖中人,或者是在暗夜裡討生活的人。
“張全中豢養的死士們一定全都醒著,枕戈待旦,隨時為了他赴湯蹈火。”連城璧說。
的確如此,我向長街南北望去,雖然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但卻在門窗縫裡隱隱透出一縷縷燈光來,證明所有人都醒著,靜默地等待著主子的召喚。
普通百姓早就遺忘了“死士”的概念,即使知道這個詞,也不過是從書中、影視作品中偶爾看到、聽到。真正的死士代表了極限的忠勇、仁義、俠情、綱常,這已經超越了現代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狹隘思想。
“能有這麼多人誓死效忠他,證明張全中絕非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