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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當成了救命稻草。常在水上討生活的人都有經驗,這種情況下一定要跟著船走,因為船的浮力大,可以在水中多撐一會兒,不至於一下子沉到最深處去。而且,只要漩渦消失,沒有傾覆的木船就會快速上浮,毫不費力地把他們帶到水面上去。
粗略估計,漩渦的直徑為八到十米,水體已經變成了亮白色,其中充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泡。不必靠近,就聽到了那個圓形漩渦發出的呼嘯之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漩渦的形狀非常規則,如同一條透明的垂直管道,只把大船吸下去,不影響周遭水體。
我向下看,那“管道”極深,視線盡頭,仍不見底。
那人從右側游回來,拉著我的手,快速上浮,露出了水面。
“走,上船,趕緊走!”他猛地吐出一大口水,大聲叫著。
“這種怪事以前出現過嗎?水下有什麼?怎麼能出現那麼猛的漩渦?”我問。
那人不答,等到上了船,重新操槳,繞過漩渦向北。
我們身後的湖面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如果不是我倆親眼目睹,根本不相信幾分鐘前曾有一艘大船瞬間沉沒。
到了北岸,有人從蘆葦叢中現身,發出鵓鴣叫聲。
那人也用鵓鴣叫聲回應,隨即將船頭的繩子扔給對方。
“全中先生在上面。”那接應者說。
那人問:“先生等急了吧?”
接應者低聲笑:“等急了?呵呵,你什麼時候見先生急過?就算天塌下來,他也照樣慢條斯理地做事,跟沒看見一樣。”
那人帶我上岸,立刻向前小跑起來。
我心裡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這裡是大明湖北岸,是我自小到大來過數百次的地方,對它每一季、每一年的變化都瞭然於胸。可是,我從未見到過二戰時期的大明湖北岸,鐵公祠、北極廟、水門……這些景物應該是非常熟悉,可現在看起來卻又那麼陌生。
“快走,快走!”那人在前面連聲叫。
我們進了鐵公祠,一股陳年的香火氣撲面而來。
“啊也!”那人叫了一聲,忙不迭地收腳。
原來,一進祠堂門口的正中位置有著一小堆沙子,約有半米高。那人走得急,祠堂裡燈又暗,一腳踢上去,半堆沙子立刻飛揚起來,向前扇形潑灑出去。
我早就停步,才沒讓那人急退的身形撞到。
祠堂的北牆是供桌、供臺,供臺上是著名的鐵公神像。
大概在2003年前後,濟南市政府重修鐵公祠,塑像也重新塑造過,煥然一新,供外地來的遊客觀瞻。
鐵公之於濟南,是一個公平、正義的象徵符號,也是大明湖景區永遠不會遭到冷落的景點。
眼下看,鐵公塑像已經殘破,身上披的錦袍也掛滿了蛛絲灰塵。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那人立刻道歉。
我心底有了不祥的預感,立刻聯想到諸葛孔明在五丈原做的最後一場法事。彼時,反骨將軍魏延踏滅了七星燈,也絕了諸葛孔明最後的一線生機。現在,那人踢飛沙堆,豈非同樣道理?
“你——乾的好事!”祠堂右面暗影裡,三個人同時起身,舉手喝斥那人。
“罷了。”供桌前倒揹著手肅立的男人低聲阻止。
他沒回頭,卻好像已經洞察了一切。
“先生,我把您說的那個人帶來了。”那人惶恐地退到一邊去。
我淡然一笑,繞過那沙堆,緩步進了祠堂。
“年輕人,你一定在想,故弄玄虛救不了這座城,唯有國共合作、萬眾一心才能趕走日本鬼子,對不對?”那肅立著的人問。
我心裡正是那樣想的,因為縱觀二戰歷史,兩黨合作發揮了巨大威力,把中國人團結為鐵板一塊,才阻止了日寇的鐵蹄持續西進。這種合作不亞於三國赤壁之戰中的“玄德、仲謀聯盟”,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只有中國人都站起來了,才能同仇敵愾,共禦外侮。
“是的,先生。”我坦然回答。
“年輕人,你知道我多,我知道你少。所以,我不想跟你展開任何辯論,只想陳述事實。現在,官面上鬼子明顯佔上風,江湖上,日本奇術師也大舉佈局,要透過昔日‘五龍治水’留下的海眼通道去控制天下水脈。如果換了你主事,該怎麼辦?”他沒有回頭,語調淡淡的,彷彿在說別家的故事。
老濟南傳說中,大禹治水不是獨力進行的,而是藉助了“歷山五龍”和“九尾狐塗山氏”。“五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