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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一亂,我搶了另一人的短刀,左抹右掠,連殺兩人。
“有奸細,開槍!”有人大叫。
我距離那人稍遠,來不及躍過去殺他,眼看就要壞事。
靜官小舞嬌小的身體忽然曼妙地飛舞起來,穿花蝴蝶一樣掠過敵人身邊,然後那些凶神惡煞一樣的敵人就像是秋天的高粱,沉重地跌入暗處。
“好了。”靜官小舞停止了舞蹈。
這一輪搏殺來得快結束得也快,如果沒有靜官小舞幫忙,就真的麻煩了。
我將敵人的屍體拖入牆後,然後跟著靜官小舞下了地道。
按理說,已經進入地道的人會在下面等候,但等我們下去,卻一個人都沒看見。
“走,向西去。”靜官小舞沒有停下來思考,向西一指,帶頭前進。
正如張全中所說,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的前進方向是不會變的。
我們甚至剋制自己不去討論那群人的下落,只是快步向前,穿行於潮溼陰暗的地道中。
第411章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3)
西行大概八百五十步左右,地道傾斜向下,四壁磚石也越來越潮溼,有幾處竟然在向下滴水,發出此起彼伏的“滴答”聲。
我判斷,此刻我們已經在五龍潭正下方,頭頂就是老百姓日日所見的那泓碧波。當然,此時此刻五龍潭正在日寇團團圍困之中,說不出有多危險。
再向前走,地道忽然變得極窄,僅容一個人側身透過。
過了那二十步長的窄處,地道逐漸放寬。再走一陣,又是一段極窄處。如此反覆了三次,我們便進入了一個頭頂透著微光的三角形石室。
石室的邊長約為十步,當我抬頭仰望時,卻發現那微光是從外面透進來的,光影朦朦朧朧,不時有一兩尺長的大魚遊過。原來,石室頂部安裝著類似於玻璃的半透光水晶板,可以觀察到外面的動靜。
“就是這裡。”靜官小舞低聲說。
她的聲音十分異樣,彷彿極力壓抑著內心巨大的悲痛。
“你怎麼了?”我向她望去。
“夏先生,這裡即將發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我們置身事外,無法改變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到時候,到時候……”她忽然跨上一步,雙手捧著一把匕首,送到我面前,“到時候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就用這匕首送我一程。”
我不明白她說的“不好的事”是什麼,但還是接過匕首,插在自己腰帶上。
“夏先生,接下來我們就只有耐心等待了。”她說。
“等什麼?”我不得不問。
這三角形石室已經是地道的終點,向前再無去路。如果鬼面伎部隊發現了同伴的屍體,一定會沿著地道追過來。
“等月光來。”靜官小舞靠在牆邊,滿臉疲態。稍後,她支撐不住,緩緩向下滑,屈膝坐在地上。
我仔細地搜尋了石室的三面牆,卻沒有太大發現。很顯然,那三面牆都是普通的青條石砌築而成,石縫裡填塞的也是普通灰漿。唯一值得關注的,就是石室的頂面與地面,全由水晶板製成,但地面是不透光的,黑沉沉一片,不知有多厚。
“坐。”靜官小舞說。
我貼著另一面牆坐下,半仰著頭,看頭頂的水草和游魚。
“未來一定很美好,對吧?”她又說。
我不知她的話指什麼,只有點頭回應。
“我很想忘記一個人,但忘又忘不掉。或者反過來說也成立,我很想記住他,卻總是記不清楚。你願意幫我嗎?”她問。
“我願意,但怎樣幫你?”我反問。
“幫我記住他的臉。”她說。
“誰的臉?張先生的嗎?”我又問。
張全中、靜官小舞、小丫鬟之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情糾葛,當這種糾葛與戰爭攪和在一起時,大家都分不清什麼是愛、什麼是親情、什麼是仰慕與崇拜。他們需要時間去澄清一些事,但偏偏命運不再給他們多一點時間,彷彿急剎車一樣,瞬間結束,凝成定格,然後不可追溯。
“對。”她點點頭。
頭頂的大魚驟然驚散,然後我隱約聽到了沉悶的槍聲。再後來,那水晶板上就出現了一個人的臉。
那人死了,但他臉上仍然帶著安詳的笑,緊貼在水晶板上,如同一張放大了幾十倍的肖像照。
我猛地站起來,展開雙臂,試著去觸控那水晶板屋頂。
石室約兩米半高,我將雙臂伸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