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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你不是濟南的奇術師……他們根本識破不了我的……迷幻術……”他的聲音沙啞,五官漸漸扭曲,迷幻術也已經不起作用。
我並憐憫他,此人既然選擇了加入侵略者的隊伍,就等於是深度參與這場戰爭。中國人對侵略者絕不手軟,古今皆同。
“奇術的世界裡,變化永遠存在。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又何談借木修行?”我淡然回應他,然後緩緩提起了另一根釣魚竿。
釣魚竿約長四米,加上竿頭上繫著的魚線、魚鉤,最遠攻擊距離差不多為半徑十米左右。
同樣,巨樹垂入水中的枝條最遠端也是十米,就在我的左前方。
“我們不是敵人……”他說。
我陡然間甩出魚竿,魚線掠空而至,牢牢捲住了那根距我最遠的枝條。
“我們……呃——”隨著我收緊魚線的動作,他的聲音似乎也被勒住。
“你很聰明,但卻走得太急了一點。”我說。
事實上,他與兩棵巨樹連為一體,生命是能夠互換轉移的。樹即是人,人即是樹。所以,我用折斷的釣魚竿刺入樹幹,他的胸口也會同時流血。
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用刀砍掉他的頭或者用槍射穿他的心臟,他都不會死,因為站在我身邊的只是一具傀儡軀殼。
他太害怕,逃得太急,也太明顯,使得那根手臂粗的半枯枝條簌簌抖動,在湖面上攪起一陣又一陣漣漪。
漣漪擴散時,瞬間將我從湖面上窺見的幻景都打破,立刻暴露了他的行藏。
“你也知道,這種情形下,只剩死路一條。”我淡淡地說。
斜陽西下,霞光鋪滿湖面。
那樹枝簌簌亂抖,湖面上的金色霞光也被攪成了閃閃爍爍的碎片。
“放我一條……生路,我手上沒有……沒沾著中國人的血,一滴都沒有……我只是一個修行的人,只想……在中國的土地上找到速成的辦法,放過我,放過我……給我一個機會……”千手佛不斷求饒。
我眺望湖面,並不理會他的乞憐。
戰爭中,侵略者的屠刀從未因弱者的卑微乞求而回鞘。在中華大地的許多城市中,至今留著日寇百人斬的慘烈傳說。從東北到華南的每一個城市中,都有日寇侵華的罪證展覽館。
侵略者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即使將倭寇島國搗毀一千次,也無法抵消那個民族為亞洲帶來的巨大創傷。
“求求你,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千手佛的哀求聲越來越響。
我知道,他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以哀嚎聲掩蓋水鬼部隊偷偷摸上百花堤的水聲。
“每一個日本鬼子都該死。”我記起了老輩濟南人說的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殊。這些抱著各種目的踏上中原國土的日本人,良心早就被狗吃了,只剩下人的軀殼、狼的本性。
嗡的一聲,左右兩棵巨樹突然旋轉起來,樹上垂下的百千枝條如舞女的髮辮跟著飛旋,發出此起彼伏的咻咻厲嘯之聲。
樹不會動,令它們飛旋的只能是千手佛的幻術。
我一動不動,只是握緊了那根釣魚竿。
釣魚竿由鼠尾竹製成,攥在我掌心的竹竿直徑約一寸,竿尖遠端的直徑則不足半厘米,如同一把極長的錐子。
第一個死在釣魚竿下的是一名穿著黑色魚皮潛水衣的日本人,他剛剛從樹後露頭,鼠尾竹的尖頭就刺穿了他喉結下的凹處。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我不再費力思考人性的善惡、殺戮的對錯,腦海中只回旋著老濟南人那句“日本鬼子都該死”。
頃刻之間,水鬼部隊的汙血染紅了百花堤。
巨樹、枝條仍在飛旋,我任由千手佛施展幻術,反正釣魚竿在手,他就逃不過魚線勒頸之厄。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耳邊再次響起了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聲。
百花堤南面傳來了噼噼啪啪的聲音,那是孩子們赤著腳在青石板上飛奔而來的動靜。
憶及昔日,我和鄰家孩子們曾在大哥的引領下,由曲水亭街一路跑過來,赤著腳、光著屁股由百花堤上跳入湖中,抓魚、撈蝦、逮螃蟹、踩蛤蜊,笑聲震天,渾不管時間早晚。
“現在,一切都成過去時了。”我稍稍分心。
“天石,天石?”有女孩子在叫我,似是唐晚,又似是連城璧,抑或是鄰家某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女孩。
我向南望,枝條飛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