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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曲子有多曲折、多繁複,總是絲絲入扣,合乎節拍,絕對不會嘈嘈雜雜亂成一鍋粥。丐幫勢大,但卻機構組織臃腫,任何一個微小的決定都要開會討論,上報批准,沒有領導人願意獨立承擔責任。這個組織名為‘丐幫’,但其官僚程度幾乎要超過某些政府部門。所以,我明知丐幫暗中覬覦,並且蠢蠢欲動,但卻敢於鋌而走險,先行會戰秦王會,那就是因為我算定了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即使看到我有空門,也沒辦法先斬後奏,以免承擔責任。”
一瞬間,我窺見了嶽不群的軟肋。
“行險一擊”就是他的軟肋,在同時面對秦王會、丐幫時,他按照自己的判斷,做出了先此後彼的戰術規劃。這樣做的前提是,他覺得丐幫不會冒險。
反過來想,如果丐幫冒險出擊,嶽不群必敗。
在這場賭局中,每一方的籌碼都捉襟見肘,只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佩服,佩服,這番理論讓我茅塞頓開。”我說。
“那麼,你的決定是——”嶽不群等待著我的最後決定,投降歸順,還是頑抗到底。
“我已經決定了!”我說。
“是什麼?”他咄咄逼人地追問。
接下來,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逃跑。
我就地翻滾,落下平臺,再墜下小樓,然後翻滾向前,躍下擋土牆,進入了那兩棟樓中央的綠化帶。
“別走,把話說完!”嶽不群急追。
不回頭的情況下,我也聽得見他帶出的衣袂掠風之聲。
我唯一的目標就是引他出陣,暴露在狙擊手的瞄準鏡裡。要想達到那樣的結果,我們必須向高處去,而不是落地潛行。
綠化帶是環繞著兩棟樓的,我一落地即向東狂奔,出了綠化帶,沿著向南的階梯衝上去,接著右折,回到離開的小樓之下,並快步登樓,到了樓頂平臺上。
這一輪追擊中,我成功地分散了嶽不群的注意力。當然,僅僅如此,絕對不夠。奔走之中,我成功地打碎了十一盞燈,使得“不死鳥”的“背部”出現了縫隙,相信連城璧一定能觀察到,也就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等到我躍上平臺時,迅速對環繞平臺的燈光線路做了手腳,使得距離平臺最近的二三十盞燈一起熄滅。
我在陣中無法觀察大局,那麼連城璧居高臨下望過來,就能夠看到,“鳥背”之上巨大的暗面。
這一役,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平心而論,我連擊殺嶽不群的五成把握都沒有,只好採取“傷其一指”的保守做法,藉助連城璧與九名槍手的外力,合圍強敵。
嶽不群落後十秒鐘躍上平臺,雙腳還沒落地,秦王會的子彈就到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嶽不群連中十彈。
狙擊步槍射中人體的效果與其它槍械不同,沉重而有力,但卻不能連續開槍,中間至少要有五秒鐘的間隔,以確保槍械自身的震動停止、瞄準鏡參照絲歸位包括狙擊手的思維、眼力、指力恢復。
一秒鐘內,嶽不群連中十彈,這已經是普通人看來最好的結果,就算他穿了最先進的避彈衣,中彈部位仍舊會遭到重重的挫傷,給我小刀割喉的戰機。
可怕的是,我認為連城璧所做的決定完全錯誤,錯得離譜,因為我立刻深淺洗浴中心樓頂前的安排是——“兩人射擊青龍,兩人射擊白虎,兩人射擊朱雀,兩人射擊玄武。剩餘兩人,等待我引誘嶽不群由中樞‘鳥背’現身,然後將其射殺。”
我這樣安排是有原因的,奇門遁甲之術玄妙無比,奇術師利用普通人的視覺盲點、思維黑洞來偷天換日,如果“普通人”使用“普通思維”對陣奇術師,那就等於是肥豬拱門、自動求死。
嶽不群中彈,向前猛撲的身形頓時一滯,隨即翻身跌倒,橫躺在我右後方七步之外。
我不敢動,更不敢拔出刀衝上去。
很明顯,嶽不群躺著的那地方是燈光直射、折射、漫射最強之處,狙擊手在燈光反射之下,瞄準鏡內一片慘白,根本看不見目標。
他當然穿著避彈衣,而且是最先進的日本頂級產品。
所以,他絕對沒有受傷,外傷內傷一點沒有。
他倒下,只是戰略性的暫避,猶如狙擊步槍槍膛裡的來復線,將子彈飛旋起來,使子彈出膛後形成絕妙的弧線,正是為了增加最終的殺傷力。
我望著明燈下的暗處,手指握住小刀刀柄,卻始終沒有輕舉妄動。
明知殺不了對方,何必以卵擊石,做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