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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妍笑道:“我這裡也並不用冰,只是吃的東西,用著零星的冰塊鎮著。”
“在自己家裡定是用的吧?聽說你們家是院子裡都擺著冰的,進了門就跟進了春天一樣。”胡姨娘諂媚地笑著。
簡妍心中詫異莊采芹怎會是胡姨娘生出來的,笑道:“姨娘說笑了,若是那樣,每日可要花掉幾百兩銀子呢。”
胡姨娘笑道:“少夫人家日進斗金,怎麼能少了這個?”
簡妍聽胡姨娘說話,叫玉葉拿了湯給胡姨娘,胡姨娘吃著,忽地就笑了,“你說說我,我今兒個是來做媒的,怎就吃起糖水來了?也好,嘴上甜一些,說得媒也能叫你們都滿意。”
玉葉道:“姨娘快別胡說,這可是能要人命的,仔細叫人聽見了。”
胡姨娘撇嘴道:“看你那小家子氣,少夫人都沒說話呢。”
簡妍笑道:“姨娘有話儘管說,若是說的媒好,我自然是要給姨娘謝媒錢的。”
胡姨娘不喜玉葉這般對她不敬重,但見簡妍還是一般看她,拍著手道:“還是少夫人說話有風度,前幾日給的見面禮也比大少夫人多。我呢,在園子門口遇到了芝蓋那小子。少夫人認得芝蓋不?他是跟著三少爺的小子,那小子可憐巴巴地站在太陽地裡等了許久,就為了跟小七說一句話。按說還是小七命好,能攤上這麼個知心人。”
簡妍原本不耐煩胡姨娘,此時聽她胡吹出這事,一時竟有些喜歡她了,笑道:“姨娘說的可是真的?若是的話,不光我要給姨娘謝媒錢,便是小七,也該請姨娘吃謝媒酒的。”
38枕邊風大
胡姨娘有口無心地胡扯,恰中了簡妍的下懷,簡妍心想正好借了此事將小七攆出去,順便藉著小七這小蝦米,將芝蓋那小魚弄出府內,斷了莊敬航在府中的臂膀,於是與胡姨娘說了幾句,藉著謝媒送了她一兩銀子,打發她去了。之後也不叫人去找小七回來,只是叫了阮媽媽去跟莊大夫人說話。
阮媽媽出了園子,徑自去了莊大夫人院子裡。
此時,莊大夫人也聽說莊大老爺要挪用莊老夫人的出殯銀子,又是與洪二那靠不住的東西商議的,心裡萬分著急,心想她多少事都要繞過洪二去辦,偏莊大老爺什麼人不找,就找了他。又想莊大老爺早晚要將公中的賬目捅出來,還是早早地想個法子脫身為妙。
因為憂思,莊大夫人昨夜失眠,好歹昏沉著睡去,就夢到那已經死了的紅袖無緣無故地躺在她身邊,不住地念叨著“為何不將她許給原先說定的人?”,半夜睜開眼後,聽到風吹窗屜子的聲音,身上就起了一層的雞皮,偏角落裡又有藏香的味道,叫她更難入睡。因想往日裡不該裝病,果然一語成讖,應驗了。
幸好莊大夫人知道這病的病根是那日見紅袖自戕嚇的,因而晚間多夢,因此並未羞愧自責。雖夜不成寐,但心裡也還平靜。夜間就想紅袖糊塗,糊塗著死了也該糊塗地去尋莊政航,何苦出現在她眼前。如此想著,越發頭腦昏沉,腦仁上如壓著石頭一般,早上天亮了,叫丫頭將院子裡的香灰掃去,才昏沉地小憩一會。
此時莊大夫人聽聞簡妍的奶孃來了,心道這大正午的,那婆子來做什麼。
阮媽媽進了屋來,行了禮,就偷偷打量莊大夫人。見莊大夫人一張鵝蛋臉上,幾日不見,多了幾道細紋,氣色不如先前那般好,頭髮也只是綰在腦後,蓬蓬的,不甚精神。先前瞧著還似三十過五的美婦,如今看著就像是四十出頭的人。
“可是妍兒少了什麼東西?”
阮媽媽聽莊大夫人開口,忙道:“少夫人倒是沒事,只是有一件為難的事,她也不好開口,就叫奴婢來說給夫人聽。”
莊大夫人側著臉,勾著一邊的嘴角嘲諷地笑了,心想那兩個如今正該是得意的,銀子就將到手,哪裡有什麼為難的事。
又兒道:“阮媽媽,夫人尚在病中,不好叫她為難。”
莊大夫人示意又兒住口,心想簡家將東西都由著秦尚書贖買了,確實不大厚道,但也不能因此就斷了這門親戚,開口道:“是什麼事,你說吧。”
阮媽媽道:“方才胡姨娘興沖沖地進了棠梨閣,說是要來說媒的,嚇了少夫人一跳。細問之下,才知是三少爺的小廝芝蓋求著胡姨娘去說媒的,說的人是小七。 少夫人才來,不好拉下來反駁胡姨娘,也不好得罪了三少爺,求著奴婢來請示夫人該如何。奴婢過來時,那芝蓋還在園子門口等著呢。”
莊大夫人愣住,心想怎麼又是小七,難不成芝蓋還是去替小七傳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