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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在書本上做出一番事業的人。故此,侄兒怕辜負叔父厚愛,因此不敢來浪費叔父心血。”
莊三老爺睜開眼,看他這副形容,開口道:“玫航,中年戒之在鬥,老年戒之在得,少年戒之在何物?”
莊玫航道:“少年戒之在色。”
莊三老爺道:“去拿了鏡子,叫你二哥瞧瞧自己的模樣,問問他,可還要不要聽聖人之言?”
莊政航也知自己此時尊榮,忙叩首道:“三叔,侄兒這副模樣非是栽在色之一字上,乃是日夜憂心。想著世事無常,今日富貴,來日未必不是貧賤;今日骨肉,來日未必不是仇讎,是以寢食難安。”
莊三老爺聽了這話,默了一默,細看莊政航臉上,似是在看他是否說謊一般,半響見他眼球上有血絲,心道他這回倒是說的真話了,暗想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於是才笑了,不復方才那般氣憤模樣,走過來親自扶起莊政航,道:“你雖是因為這幾日際遇,才有此想法,但能想到那般長遠,也實在難得。不說你四弟,便是你大哥,他也難有這般長遠想法。只是為了這麼個念頭,就將自己熬成這副模樣,實在是不該。若是如此,就成了杞人憂天,貽笑他人了。”
莊政航連聲說著是,心道莊三老爺哪裡知道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並不是杞人憂天。
“你可有字?”
莊政航見莊三老爺問,忙道:“侄兒在外頭胡鬧的時候,起了個字,叫做朗風。”
莊玫航憋不住嗤笑一聲,然後忙抿嘴站好。
莊三老爺也知莊大老爺看莊政航不成材,便沒有給他取字,因道:“這是胡鬧時起的,哪裡當得真。不若我給你取一個吧。”
莊政航忙恭敬道:“如此就多謝三叔了。”
莊三老爺回到大案之後,提筆寫下“三戒”兩字。
莊玫航猶豫了下,見莊政航臉色變幻,忙道:“父親,二哥是取字,不是取法號。”
莊三老爺道:“你懂什麼,我看他比之旁人不同,旁人只要一戒,他是須三戒才能保平安。政航,你可知戒之在得是何意?”
莊政航一滯,想了想,笑道:“好讀書不求甚解,侄兒囫圇吞棗一般讀書,倒不知是什麼意思。”
莊三老爺道:“得之一字最難解,玫航,你且去讀你的書,待我來跟政航細細將孔孟之言讀上一遍。”
莊玫航見莊三老爺要放了他去,心裡鬆了口氣,忙轉身走了。
莊政航心裡叫苦不迭,再要說自己對讀書沒有興趣,就見莊三老爺已經拿出書卷,只得在一旁陪著站著,心裡也如莊玫航一般,心想三戒,三戒,可不就是法號嗎?轉而又想,萬幸莊三老爺沒有直接給他取字叫戒色。
莊三老爺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見莊政航不似先前那般敷衍,而是站得十分恭敬地聽他講書,不時地點頭,暗道莊政航還不是朽木,尚有雕琢的餘地。講了一通,午間留著他一同吃了,待到下午未時三刻,就放了莊政航回去,道:“一日之計在於晨,明日切記及早過來。”
莊政航心裡叫苦,但他此時骨子裡已經是將近不惑之年的人,雖不甚通透,但對著長輩也做不出年少輕狂之舉,稍稍遲疑一些,見著莊三老爺臉色又暗了下來,似乎是又要發怒,忙連連點頭答應了。
出了莊三老爺的尚德軒,莊政航就見自己的廝兒廣丹諂媚地湊過來。
廣丹道:“少爺能出門了也不跟小的說一聲,外頭陳少爺來找了少爺幾回,小的推說少爺尚未痊癒,少爺如今好了,可得自己去跟陳少爺說說,也叫小的能對陳少爺有個交代。”
鬧出紅袖那事後,莊政航也明白便是不喜這些下人,也不能直截了當地攆了人,須尋了正經的理由才能服眾,因廣白一事,他對廣丹也沒有多少信賴,見著廣丹,一笑之後道:“你是我的人,為何要跟外人交代?你進去,將三老爺如今還扔在地上的碎茶碗求了出來。”
廣丹不明所以,滿臉堆笑道:“少爺要那碎茶碗做什麼?”
“叫你去,你只管去。”
廣丹足足有好些日子不與莊政航相見,也猜到因為廣白的事,莊政航對他有些不待見,於是忙弓著身子硬著頭皮進去了。
不一時,廣丹苦著臉捧著碎茶碗出來,對莊政航道:“少爺,三老爺叫你鋦了這茶碗,日後用著這茶碗,就切記戒色,戒,戒……”
莊政航聽他戒了半日沒說出話來,啐道:“戒鬥,戒得。你這小子,老爺正經的話學不出來,外頭隨便哪個誰說的,你倒是能學的一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