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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正如她所料,雲鏵馬上激動的開了口。
“只是這法子要委屈姐姐。”雲鈺嘆了口氣,扭捏著不肯明說。
“不打緊,只要能治了年樂容,我一定配合。”雲鏵顯得興奮無比,緊緊攥住了雲鈺的手,堅定的開口。
真是蠢。雲鈺心底暗笑,下一刻卻開始感嘆自己心機深重。原來自己是這樣的人,以前二十五年的歲月竟然絲毫沒有發覺。
人的本質,或許要在特定的環境中才表現的出來。
“聽說德妃娘娘很喜歡姐姐?”雲鈺輕輕開口,那雲鏵畢竟不是蠢人,只消她一句提點,心底便透明透亮。
兩人相視一笑,雲鏵拍了拍手,喚傳膳。
和往常一般,雲鈺每天都會洗個香噴噴的熱水澡。水色為她調好水溫,恭敬的退出之後,她便解了衣帶,緩步踏入木桶之中。
玫瑰花瓣的香氣在熱水中緩緩散發出來,雲鈺滿意的慢慢坐下去。
不到一分鐘,屋外的水色只聽雲鈺一聲尖叫,她臉色驚變,趕緊衝進來。只見雲鈺渾身赤裸,大腿處鮮血淋漓,臉色慘白,直打哆嗦。
水色急忙將一邊的毯子給雲鈺披上,手忙腳亂的為她止血。好在那傷口並不深,只是較長,所以看起來十分恐怖。
雲鈺慢慢回過神,面上蒙上一層怒意:“去,把水倒了,看看木桶裡有什麼!!”
水色忙應了一聲,心底卻不住的疑惑,她調水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木桶中有什麼可以傷到人的東西啊……灑下花瓣之前,那水是清透的,一眼可以看到底,怎麼會讓雲鈺身上出現這麼長一道傷口?
疑惑歸疑惑,她仍舊是讓兩個丫頭倒了水,仔細看去,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那木桶的兩塊木板夾層中,居然有狹長而尖銳的刀片。不刻意去看是絕不會看清楚的,但如果坐下去,肯定會受傷。但也僅僅是受傷,刀片高度被刻意的控制好,只會讓人受皮肉之苦,絕不會傷筋動骨。
是什麼人如此變態?讓別人受傷,她的心裡很好過嗎?水色的神色頗為忿忿,慢慢將那刀片取出,呈到雲鈺的眼前。
“格格,這一定是年樂容乾的……”她咬緊嘴唇,脫口而出。
雲鈺看著那刀片,眼底似乎要冒出火光,臉色陰鬱,突然站直了身子:“走!!去年樂容那裡!!!!”
水色急忙為她披上件大衣,兩人疾行而出。
年氏的廂房仍亮著燈,不時有歡娛聲傳出。看來胤禛不在府裡的日子,她也過的逍遙。雲鈺盯著那燈光看了約莫五分鐘,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去,去和側福晉說,我有事找她!”雲鈺冷下聲音,讓水色上前敲響了房門。
前來開門的是年樂容的隨身侍女,她顯然沒有想到門口站著的人會是雲鈺,一臉驚詫的表情。透過她的肩,雲鈺可以清楚的看到燭光下的年樂容。
和自己完全相同的面龐在燭光下散發著淡淡的華光,微微的淺笑嵌在唇邊。雲鈺的心頭浮起一陣奇怪的感覺……彷彿在和鏡子裡的自己交戰,她也露出淡淡的笑容,示意水色在屋外候著,抬手將那侍女撥了出去,反手關上門。
年樂容也早看見她,對她此番行徑顯得有些惱火,她猛的站了起來,手指著雲鈺,聲音憑空提高了幾度:“雲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我的房間!!!”
雲鈺並沒有理會她,而是輕輕的在桌子前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斟上一杯香茶:“莫要動氣,側福晉。”
年樂容表情驚疑不定,她瞪大了眼睛:“你來幹什麼?”
雲鈺淡淡一笑,微微抬起頭,半側的面龐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柔美。她看了年樂容半分鐘,突然笑的十分燦爛:“側福晉,不知道私下圈養親衛,是個什麼樣的行為?”
年樂容頓時神情一滯,身體一僵,隨即移開目光吱唔道:“雲格格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若是雲格格沒有什麼事,就請先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雲鈺輕輕放下白瓷茶杯,站起身,與年樂容平視。年樂容觸及她的目光,想轉過臉去,估計又怕太過明顯,僵住了不動,眼光卻浮離,不敢與雲鈺直視。
雲鈺看了她片刻,淺笑出聲:“側福晉,您怎麼會聽不懂呢……若真聽不懂也不打緊,這個您總該認識吧?”她掏出一隻玉蟬,輕輕的放在年樂容面前的桌子上。
年樂容垂眼看去,臉色頓時煞白。
第二卷,只道人常在 第十章,逝者如斯夫
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