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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道殿之中。
楚維陽幽幽的觀瞧著那大甕,觀瞧著那大甕裡擺放整齊的一枚枚蛇卵。
這會兒,在經歷了之前數次的搜魂索魄之後,這些蛇卵在楚維陽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具具莫家修士借胎轉生的軀殼,變成了一道道矇昧真靈的殘魂。
一息,兩息,三息……
良久的時間過去,大甕之中,再不見有蛇卵破裂。
楚維陽知曉,自己應該更有一些耐心,便是以閆家三長老的手段,也不至於上一瞬間剛剛燒了一座島,下一瞬就直接趕到了另一處去。
只是道殿裡幽寂,沒來由的教楚維陽一息更焦急過一息。
他不能賭,不能賭所有的莫家修士都是認死理的人,都死也不說借胎轉生之術以及靈浮島。
畢竟再活一次的誘惑再大,也不如接續自己人身軀殼的性命生機。
況且,也備不住有那心志不堅定,經不住閆家三長老拷問的人。
楚維陽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安危,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機率,去賭別人的道心是否堅韌。
一念及此,又想到這些妖蛇出世之後,那一道道不同本源的妖獸血煞,楚維陽遂也鑑定了心念。
恍恍惚惚之中,似是馬管事曾經的聲音響在楚維陽的耳邊。
「你需得好好活著,從盤王宗到鎮魔窟,再到我,你的身上掛著許多死去人的恨意。」
「你需得好好活著!」
緩緩地平復著稍顯悸動的心緒,楚維陽吐出一口濁氣,這才朝著淳于芷問道。
「芷姑娘,你們庭昌山,可有那等秘法,能教……」
楚維陽相信,庭昌山是有這等秘法的,不只是因為丹霞老母的出身,更因為淳于芷的魂魄就是這樣被抽離出軀殼,復又鎮封在另一人的靈臺中的。
見微知著,這該是丹霞老母,亦或是庭昌山修士的盛行手段。
因是,楚維陽這裡話還未說完,電光石火間,淳于芷便也明白了楚維陽的意思。
「你是說玄門通幽秘術?以這些借胎轉生的軀殼為引,以他們煉入蛇卵中的神魂本源為根源,直接在他們尚且活著的時候,將魂魄真靈牽引而來?」
聞聽此言,楚維陽的反應有些奇怪。
「這……這是玄門的秘術?」
沒理會楚維陽的詫異,淳于芷繼續開口說道。
「庭昌山中確實有這樣的秘術,只是若一力施展,須得是築基境界才行,這會兒……也只能再用上符陣了,可能用到的範圍,也只有築基境界修士,還得是沒有身處無上大陣之中,沒有被甚麼頂尖的寶器庇護魂魄。」
聞聽此言,楚維陽遂咧咧嘴一笑。
「有秘術可用就行,至於旁的,盡人事,聽天命!」
話音落下時,忽然間,渺遠的天際,一道轟隆的雷霆聲炸響。
緊接著,等楚維陽看去的時候,接近黃昏時的陰沉天穹陡然間像是猛地低垂了下來,倏忽間,嗚咽的天風之中,瓢潑大雨直接傾倒下來。
前世今生,楚維陽都是頭一回在汪洋大海里討生活。
可是源自於那幾位經年老修的魂魄記憶,那關於外海的四時體悟,這會兒忽地縈繞在楚維陽的心神思緒之中。
「夏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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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蛇列島。
江山雨落,無盡唏噓。
可這會兒,人世間的一切感懷似乎都難化作雨滴落到那焰火的風暴之中去。
只霎時間,海島外,便是層疊的白色霧靄蒸騰而起。
只是再多的纏裹,
卻也無法遮掩那熊熊火勢之中,隨風揚起的灰燼與塵埃,以及那些焰火裡面,扭曲著挑動,恍若是古巫覡起舞的,自由而爛漫的身形。
不時間,有揚起的灰燼與塵埃沾染著風暴外的瓢潑大雨,化作某種泥濘掉落下來,然後在焰火風暴裡復又被鍛鍊成某種灰黑顏色的渣滓。
緊接著,便是某種難掩的惡臭味道,在整座島嶼中彌散開來。
只是這會兒,閆家的三長老已經沒有心思去觀瞧島嶼上的一切了。
他緊緊地皺著眉頭,那猩紅的眼波里似是有傾瀉的汪洋在流淌,伸出手來的時候,層疊的火煞包裹著蒼白的手指,恍若是甚麼利爪,死死地攥著一個乾癟老叟的頭顱。
一路以來的耐心,已經被漸漸地消磨乾淨了。
因為閆家三長老已經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