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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聞言,董衡遂笑得更為憨厚淳樸了些。
“我會說詳細的,我想用這條訊息,來買回我這條莽撞的性命——又怕道兄不耐煩,我這裡長話短說——
外海……初入外海不遠處的一處偏僻島礁中,前日裡教我尋見了一處前輩先賢遺留的洞府,有一間藏寶密室至今仍被禁制封著,仔細端詳來,須得是五炁精血來行古魔道秘法,破開這古修禁制,尋到道友這裡,便是為的五炁精血……”
楚維陽撓了撓頭。
他似是聽明白了,又似是一句話都沒聽懂。
“你尋五炁精血,盯上我做……”
話說到一半,楚維陽又忽然失語。
橫躺在黃沙之中,董衡這會兒反而是真個知無不言起來。
“不拘是甚麼法門,能練出五炁精血來的,除卻修士,便只剩有數的幾種靈寵與妖獸,要麼被豢養在聖地大教裡面,要麼就生養在外海極深處,尋常時候能夠碰見,都是講運氣的事情……
但唯獨在修士裡面,有這麼幾類獨特的,如部分劍修殺之可得金炁精血,丹河谷修士殺之可得木炁精血,再如五行道宗,如百花樓修士,更是能畢其功於一役,一朝煉得五炁精血!
可人家到底是山門裡出來的,為了不知道甚麼根底的藏寶密室得罪人家,未免不智,可是若一點險不冒,似我這樣的人物,又如何能出頭?說來是巧,正思量來去時,便遇到了道友。
今早晨,是我,替我表兄往客棧來送海產,忽然比尋常時候多送了幾趟,我復又多嘴問了掌櫃幾句,這才曉得了細情,明白道友是百花樓出身,如是反覆思量了許久,才狠下心來!
比起得罪五行宗,得罪百花樓總是好一些;比起殺百花樓的女修士,殺道友這樣出身的修士,則更穩妥些,倘若我日後躲避得隱秘了,三四年四五年過去,許是百花樓都忘了我這等人。
唯恐你生出警惕,我都沒敢往海產裡下毒,可一轉眼,本以為做好了萬全準備,卻應在了道友你的毒道手段上面,我以為你用劍的,真真奇哉怪也,竟瞧不見幾多百花樓修士的手段……”
正聽得了這裡,楚維陽忽地冷冷一笑。
“似貧道這般大教根底,也是你能隨意探聽的?有幾條命可以這樣討饒?”
見得楚維陽的語氣之中徹底沒了肅殺意境,董衡這會兒笑起來更是附和。
“不敢,不敢,已是曉得了世情輕重,再不敢有這樣的心思,只是那先賢遺留的洞府,唯我一人曉得方位,不敢說要挾,這會兒真真是在討饒,只願意用那密室中的藏寶,來換我一條爛命!
許是道友初來乍到,以為我是在說謊,實則這樣的事情,數年裡便會有發生,教些本生在泥塵中的修士一飛沖天,入得聖地大教享逍遙快活!依我看,如今這樁仙緣就應在道友身上!
能歷經悠長歲月而完好無損的禁制,本就證明著內裡蘊藏的寶物非凡,而往往禁制的特質,便與內裡蘊藏的寶物相互輝映,起一道蘊養的作用,如是,密室中幾乎七八成,會是五炁寶物!
如此至寶靈物,豈不是最契合道友修行……”
一時間,董衡欲言又止,只是笑意更盛,彷彿真個有那麼一樁至寶擺在了他的面前。
一旁,楚維陽只是靜靜地看著董衡的表情變化。
忽地,楚維陽兀自嘆了一口氣。
“似我這樣的出身,便是大教中人,又如何能得享如此的仙緣!五炁至寶……便是仙寶如何!董道友,你是散修,不曉得山門中的別樣艱辛,倘若訊息傳出來,我豈有活路在!那至寶不是成了人家的資糧,便是連我的性命一塊兒,都成了哪一位仙子的登霄石階!”
說到動情處,楚維陽反而喟嘆著,伸手猛拍了拍董衡的肩膀。
“總歸是,世情一樣苦,你我皆艱難!”
一番話,端是教董衡感同身受一樣,話還未說出口,只眨著眼睛,董衡就再一次紅了眼圈。
“道兄所言,字字句句,皆是洪鐘大呂!你我皆艱難,你我皆艱難!”
不斷的感慨著,董衡原本煞白的臉上,一點點浮現出病態的紅暈,在配上那漸次淚眼朦朧起來的眼睛,渾似是已酩酊大醉一般,分明還醒著,人卻已經不是原本的他自己。
下一瞬,陡然間便見那董衡臉色鉅變起來。
“只是道兄!我說這一樁訊息,本是欲要買條活路,如今你又不應,教我如何是好!我豈還有活路在!真真是你我皆艱難!道兄,還請教我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