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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修士聽得了楚維陽的話,那厚重的經幢大幕的後面,忽地傳出了謝成瓊的輕笑聲音。
「哈!到底是老孃看好的人,到底是能得以傳續吾謝家一道術法經咒的人,範老——甭想著釣魚了!人家孩子就差把自己是魚餌這件事兒擺在明面上了,差不多就收手罷,免得崩斷了魚線,畢竟,這一行押送的寶藥是真實不虛的,該來的,總歸會來!」
聞聽此言,遠天之際那雷霆還未顯照的時候,只倏忽間一道銳利的明光由遠及近的疾馳而來,遂見範老滄桑的身形從中走出。
在遠遠的眺望去時,遠天之際的那道雷霆正倏忽間消弭去了,恰恰教人窺見那雷光最耀眼奪目之處,正有一道焦黑的身軀,在轟擊中化作齏粉,隨風散去。
正此時,範老雙眸中仍舊閃爍著細密交織的雷網,兀自低頭看了下方一眼,這才看向了謝成瓊隱沒身形的經幢帷幕一眼。
「是你們謝家看好這孩子,還是你謝七娘看好這個孩子?人靈醒歸人靈醒,可我老頭子還是那句話,他行事忒狠辣了些,再者有一樁事情,老頭子也需得與七娘你明言。」
聞聽此言,經幢大幕後面,謝成瓊頗詫異的與身旁的謝姜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她方才開口道。…
「哦,只範老喚我這一聲七娘,此行就甚麼都值得了,有甚麼,範老直言便是。」
聞言,範老勉強的笑了笑。
「這孩子在天武道城的時候,殺了我神宵宗弟子,不是真傳、嫡傳,卻也是老夫這一脈收在門牆裡的弟子,生死鬥法,道心之爭,生死因果當時本也已經了結,可是向著門人的傳訊,當時也是引著他這般不留情的、尖酸刻薄的話才將局面推演向不得不分生死的程度。」
聽得了這句話,謝成瓊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起來。
稍作了片刻的沉吟,謝成瓊方才故作平靜的開口道。
「可是範老,不論怎麼說,生死了結了,便沒有反覆再提及的道理,這會兒還是要以道城要務為重,七十二道城聯名金丹法旨當面,便是您老,也不好……罷……」
聞聽此言,範老臉上的笑容這才猛地一聲。
「七娘啊七娘,謝家怎麼想的,老頭子不知道,可我是真真的試出來了,你是真的看好這個孩子,放心,要我不難為他也好,需得你答應我一樁事情。」
「甚麼事情?」
「不是要他傳續一道經咒麼?到時候你想辦法,甚麼辦法老夫不管,但需得將《小五行火遁法》交到他手裡,反正,當時瞭解因果的時候,吾宗弟子已經將《木遁法》交給他了。」
聞聽此言,謝成瓊登時間哭笑不得,便連浩渺層雲的數道隱匿帷幕後面,盡都傳出了不曾遮掩的笑聲。
可這笑聲愈眾,謝成瓊這裡臉上笑意反而愈發消減了去。
「這一路上看他身形,已修得了《小五行水遁法》,再加上貴宗弟子曾給過他的《木
遁法》,範老又要我傳他《火遁法》……範老,你不至於不清楚,這小五行遁法雖然散落在外,可是五行宗仍舊安穩立世,便從來都沒有見過哪一個修士,能盡數修齊五部遁法!
神宵宗和五行宗的恩怨,不該帶入妖獸潮中!範老,這就是您老所言的不難為他?五行遁法全其三,他又號五毒道人,這已經足夠五行宗的修士去找他的麻煩了!若再……這本就了結的因果,可要為此生生多一番波折了?範老,還請三思啊!」
聞聽此言,範老卻反而朗聲大笑起來,他蒼老的眼眸之中雷光湧動,彷彿下一瞬便要滿溢位來,威壓四面八方。
「因果?屁的因果!你們便是將因果看得太重了些,畏首畏尾,一代代多少的天驕大才,才少有那麼幾個登臨金丹,證道大修士的!膽氣盡都在對因果的畏懼與磋磨中散盡了!
再者說來,老頭子便是與他這小娃娃結一回因果又如何了?是他這個煉氣期的小修士能一道咒法毒死我這個九煉丹胎的老頭子不成?便他也是天驕,我又還有幾年的活頭?
這一輩子到如今,往後行事,便只剩了念頭通達而已!七娘,給個準話,你倒是答應不答應,若不答應,貧道另有手段能饒過金丹法旨,至於他能不能活,需得看造化了!」
聞聽範老這等幾若耍賴的言語,大幕後面,謝成瓊幾乎已經哭笑不得,很是搖了搖頭,謝成瓊方才開口道。
「好,我答應範老還不成麼!只是這樣的事情,只此一樁了!再有……可真真沒道理講!」
聞聽此言,範老的大笑也不再如剛剛那樣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