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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日焰正盛,南面卻風勢漸改,烏雲逐漸聚來,不由得又露出了苦笑。
東越受旱半載有餘,竟在焚燒京觀之時將迎來風雨?
老天似乎不怎麼善待廬縣百姓吶!
唯一慶幸南方氣候溫暖,盛夏來早了些,廬縣周遭山區油羅樹果碩果累累,遣人上山帶回榨果沫後,全用在洗刷城內大小街道。
最熱鬧的大街屋舍幾乎被破壞殆盡,上好的木材也沒打算再修復,全拿來焚燒京觀,否則臨時上哪兒尋到消化這些京觀的木料?
遠望數百里外磅礡雨勢,東越盼了大半年的雨,此時僅能希望來得緩慢些,讓城裡剛受過災殃的百姓,少受點招來守在城樓下的軍士,謹慎吩咐道:
“傳令下去,儘速收拾京觀,大雨將至。”
得令軍士先愣了下,神色由原先的驚喜轉為驚恐,旋即倉皇應答,起身迅速上馬賓士在巷弄間走告,頃刻間全城不分男女老幼全都動了起來。
鱷軍軍營座落於曉夷山巨石群間,山腳下營賬錯落有致,軍士們往來盡在營賬間未知深淺,營外武鬥場數小隊赤膊袒露,因日焰灼焚而大汗淋漓,古銅肌理迅猛有力進行搏擊訓練。
實際軍營藏身於袍空山體,數月奮力與鱷群搏殺,加工後留下的珍貴皮甲、肉脯全藏於此處地下。
落腳曉夷城,承昀首要便是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姿,將官鐵冶煉廠換了地方,藏進鱷軍營區後山,鍛造諸多短兵長槍全加入了隕鐵粉末,因而更加耐磨鋒利。
經過這些日子極為苛刻的搏鬥與耐重訓練,配合飲食調整,所有鱷軍體格有了卓越改善,各個雄壯威武,足以力拔山河。
尤其此次承昀帶出去的三千鱷軍更是出類拔萃,是這些日子裡最優越的一群,鱷軍揚名後來投效的百姓不勝列舉,只稍經得起磨練承昀幾乎全留了下來。
是以成軍三千的鱷軍已悄悄拓展為萬人,偌大巖山各處巖洞裡,究竟藏軍多少軍士,大抵僅有幾位將軍知曉,門外錯落的百來營賬僅僅障目之用。
為此,厲崢想盡辦法探入鱷軍營區,終於藉著廬縣慘事將承昀引出城,不趁此時闖入營賬更待何時?
哨探回報鱷軍離開曉夷山,便帶著三百城奕軍折返,今晨飛鴿傳訊已知靖王留守廬縣,便來到鱷軍營門前,銀白鎧甲對映著日光熠熠,正與立於營前轅門之上的舒赫對峙著。
“大膽!竟敢阻擋世子去路?”城奕軍小將怒指舒赫不離開,難道叫世子從他的腳下經過?
“王爺有令,非請莫入。”舒赫睥睨冷眺門前軍士,也不過三百人半點也沒放在眼裡。
“靖王目前不在曉夷城,能作主的又有誰?難道不知曉夷城這些年誰在打理?”小將再次為主子怒斥。
看似仙風道骨不問世事,氣度卻高傲得叫人不敢忽視,小將遲遲想不起在何處見過此人,心裡嘲笑著靖王,竟叫道士守軍營。
舒赫道袍衣袂迎風飄揚,語調冷然說道:“世子莫不是忘了王爺交待?”
一陣寒慄後,厲耿那冷然無情的眼神似乎又呈現於眼前,厲崢清了清嗓子,企圖找回氣場,抬眼凝望舒赫,質問道:
“厲姓皇族之事,何時輪到外人說嘴?還不快快讓開。”
拂塵一揮,舒赫垂手抱拳,眼神裡瞧不出半點情緒,清冷笑道:“要不世子闖闖看?”
看準了承昀不在來鬧事,難道會怕了他不成?
塵絲在揮揚間已密佈轅門,絲毫沒有遮掩意思,隨著輕風搖曳折射厲崢鎧甲銀熠,鱷軍大營豈能容得了宵小應闖?
“舒道長,本世子只是因王爺不在,前來代為巡察,又何必動粗?”厲崢見著轅門上折射閃光不由得心驚。
未曾想東越明名聲頗為響亮的舒赫會真誠拜在厲耿門下,如此該如何突破?
“世子哪隻眼睛看到貧道動粗?”舒赫沒點客氣低頭又睨了厲崢眼,反正遲早得跟他對上,客氣作甚?
“道長這不是揣著明白裝胡塗?那亮晃晃的細絲,不是動粗?”厲崢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你都說細絲了,貧道哪兒粗了?”舒赫冷哼了聲。
秀才遇到兵?擺明蓄意啊!
“道長何必拖延時間?不管如何,曉夷城又是由我作主了不是?何況本世子只是巡察。”
“鱷軍只聽命靖王,王爺尚未成親,從不知道什麼世子。”舒赫低頭不耐煩地說道,“要不世子你就別再拖延時間,闖闖吧!”
“你!”厲崢不悅凝眉,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