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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如此,今年南楚屬意以牡丹茶主所產作為主要貢茶,屆時世子妃可不能跟外臣搶啊!”欒甫半點不似玩笑話地鞠躬揖禮,深怕茶被人搶走般請託。
卓馨死死咬著銀牙,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
先是差點沒被面前著平陽郡主的以退為進給逼死,再來又被南楚使者那百般扼腕的神情給擾亂了心緒,今天註定做什麼都錯的?
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失了顏面,只得揚著不能失禮的淺笑應答著。
“欒大人說笑了。”
“撂下就撂了,走吧!”
厲煊語調裡有些微不耐,對面前態勢有所不滿又不能顯出惱怒。
原本打算使白牡丹默默消失在這茶海當中,未曾想竟會在最後一日轉變煮茶之法,吸引各方注意,也算是小瞧了厲耿手下。
這作法分明是打算讓叫白牡丹茶能夠融入各階層,先取得百姓喜好,再來迎合世族,也是高招啊!
這也是現今東越以茶立國的農本現況?有多少人能真正碰觸到前三等價高的茗茶?
厲煊一個不慎,不小心將手上扳指給捏碎在掌心,不著痕跡地將大掌那回長袖內,更加清楚厲耿之意。
不正明擺著告訴他,民為本?
被引來此處也就罷了,幾番冷待總能逼得幾人離開此處,偏偏火從自家後院燒出了亂子,壞了他的好事,如何平復心中之恨?
扳指細微斷裂聲,仍引來顏娧稍稍側目,三日裡致力維持端莊嫻雅,舉止大方,將存在感降到最低,努力不去引來厲煊注意。
雖然對他的恐懼已不再如同三年前那般令人顫慄,多少她心裡仍保留著些許陰影。
如若不是陶蘇來壯膽,要靠著自個兒走出恐懼氛圍實在不容易。
尤其厲煊多數還是懷疑她的身份,不光是卓馨時不時給的照顧,還得應付厲煊隨時突如其來的過度關心,想在這兩人手底下多做些什麼根本難如登天。
所幸此次黎瑩給指來的侍從摻了裴家的暗衛處暑,方便聯絡特意出使東越前來尋女的欒甫,否則今日這場戲還真有點難圓呢!
怎麼說厲煊都在西堯待了幾年,對於西堯能派來的使臣多數認識也能夠拿捏,她若是貿然求助於西堯使臣,指不定連自個兒身份都會曝光。
所幸來了記掛女兒的欒甫啊!
跟在厲煊夫妻身後緩緩前行,趁著前人不備,顏娧終於抬眼給了欒甫一抹燦笑。
盡在不言中的默契叫欒甫也舒緩了眉眼,鬍髯下勾了抹弧度。
南楚後宮局勢丕變,帝后和睦,前朝一派清明,立了新任昭國公為左相,曹太后母家安陽公為右相,兩相掣肘牽制下,也使得前朝再也不是曹太后母家一言堂,也因此使得欒甫能有機會毫無掛礙的返回朝堂。
本以為小姑娘口中平步青雲不過是信口開河,豈料在許後痊癒入宮後,竟真一路平順康泰的連聲數級,如今官拜鴻臚寺少卿,更得了此次出使東越的機會。
雖仍有諸多疑問尚未能問出口,至少為小姑娘如願了一件事。
得了大便宜的顏娧,隨後來到卓馨母家的巖骨茶亭,自是稱讚一番巖茶,濃而醇厚、香滑回甘,不愧為百年茶亭之類的奉承,順道將紫金花楹給留下,這才叫她臉色稍稍好看了些。
她要的牌子撂了,其餘紫金花楹落於誰家,又有何干?
……
七月流火,暑漸退,秋將至。
為期一個月的鬥茗,終於在五個紫金花楹全部撂下後,平順無波的劃上句點,接下來便是一連三日的皇宮大宴,直至貢茶發放才叫使節回返。
在一片意外中入選的白牡丹,因新茶產量不足使得大量求購的南楚使節,得緩了好些日子方能回返。
賽事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數十年來取代曉夷茶山成為貢茶的盛家雀舌,此時正四處求售倒賣,本以為一本萬利的生意,此刻成了壓倒盛家家業的最後一根稻草,主母更是連日拜訪卓馨未果氣得一病不起。
原以為能以花楹換得零花錢的卓馨,接連幾日閉門謝客,連皇宮大宴也稱病缺席,什麼風光體面全都不敢要了,貴為世子妃,這種事兒鬧上臺面?
當然是能病多久就病多久!
虧得厲耀稱病入戲密盒休養,以八十高齡熬死所有妃嬪,如今的皇城宛若空城,唯有舉辦鬥茗之時,方得在梁王示意下開放宮城,給予外來使臣進住,兩王較勁至今也沒人敢公然反了稱帝,僅梁王領著攝政王之姿掌控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