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玉而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宜品鑑而不是不品鑑。
話裡話外的意思裡包含不少委屈啊!
卓馨身為厲煊嫡妻,能不懂丈夫腦袋裡轉的什麼破事兒?
各個州府的告示到昨三日前才撤除呢!
原以為厲煊終於良心發現不再納妾妃,真正見著這平陽郡主方知曉錯得有多離譜,那猶如侍女畫卷裡走出來的顧盼多姿,雖以輕紗覆去了泰半容貌,那罥煙眉似蹙非蹙與波光粼粼的含情目,與告示上的畫像豈止八分肖似?
她的直覺向來十分準確,平陽郡主必定與厲煊有舊,甚至覺得正妃的地位即將不保的危機感。
京中各家勢力卓家佔據了前五,費盡千辛萬苦將她送到厲煊身側,可不是為了要等著被人取代的,梁王妃病歿已久,在梁王府裡她就是真正掌權的主母,這幾年她更是恪守本分,即便後院裡再多鶯鶯燕燕也未曾犯妒。
父親交待了,梁王攝政,日後皇位怎可能落入他人之手?只要守得住世子妃的位置,將來定能母儀天下,屆時三宮六院何其多,身為後宮之主自得有相當的度量。
這些年她都忍了,難道能給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平陽郡主鑽了空子?
不—可—能!
即便她真有本事登堂入室,也只不過是個妾!
身份再多尊貴也不過是北雍郡主,隻身獨處東越又能如何翻騰?
思及此,卓馨煩躁心思終於落定,找回雍容氣度,美豔精緻的妝容緩緩回首,輕輕握了握炎夏裡仍透著冰冷的小手,綻出體恤笑容說道:
“身為女子諸多不便,辛苦妳陪著走那麼長一段路了。”
“能為我們皇后娘娘辦事,是外臣之幸。”顏娧舉止大度地福身還禮。
“不能品嚐那又該如何對得起茶主這番盛情招待?”厲煊一雙鷹眼灼灼試圖從這溫婉大方里尋得一絲破綻,未料這三日如何多方試探都無法探得任何線索。
薄唇噙著興味淺笑,再次不顧禮教地凝望那雙美目底下的溫順柔弱,半點沒有當初東浀城初見的慧黠靈動,叫他心裡湧上猶如吞下黃蓮的苦澀與不悅。
難道施行雙生令多年的北雍,還能找出第二個肖似之人?
卓馨緊握粉拳,指甲嵌進掌心的疼痛也無所覺,甚至不知該如何為自個兒找回臉面,厲煊已不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公然對平陽郡主表現出別有他意的佔有慾。
“世子爺多慮了,還有四位手執紫金花楹的貴人與眾多百姓可以為外臣評選,外臣手上的花楹也仍可選擇適合外臣的茶湯,再說光這怡人的山野香氣,也能促使在場長於茶香裡的饕客們選擇了吧?”
顏娧如微風輕撫耳畔的軟糯嗓音,不卑不亢地透著輕紗傳來,最後的疑問句聽得像是請託般,聽得在場眾人渾身舒坦,攤前百姓聽得這般,紛紛將手中尚未投出的紅花楹給鄭愷送上,恍然間整袋裝滿花楹的白麻布袋,便被官兵打包收納並換成代表上百斤花楹的銅牌。
“妳這張小嘴貫會說話。”厲煊看著不少百姓真因此落下花楹,不由得泛出戲謔淺笑。
這般溫軟撩人的唔噥軟語,幾個正常的男子能撐得住?若非那郡主的頭銜仍掛在身上,叫人直想將她壓在榻上再聽一回。
“爺。”卓馨耐下心中憤恨,揚起端莊不俗的淺笑提醒著。
“嗯?”厲煊深沈眸光含了一絲冷意,噙著冷笑問道,“怎麼?難道本世子說的有假?這三天平陽郡主給的軟釘子碰得少了?”
“爺想多了,妾只是……”三分真三分假的怒意叫卓馨冷然一顫,差點兒沒給跪下來,這是厲煊頭一回在外頭全然不給她留臉面,怨毒的眸光全隱在低眉淺笑裡,“妾與郡主一見如故,不能不顧及郡主臉面啊”
顏娧自始至終都沒抬眼看過兩人,輕紗下的輕笑更無人知曉,善妒之人再怎麼假意維持,心思多半不通透的。
以郡主身份參與鬥茗之事,東越多半礙著北雍臉面不敢多言,厲煊三番兩次對她挑刺兒除了忍還是得忍,卓馨怎就想不開偏要碰那塊逆鱗,非得說什麼一見如故。
顏娧一抹冷笑不禁懸在唇際,這不是擺明告訴厲煊日後她也會平等大度的對待?
明裡暗裡下絆子不就是要她懂得知難而退?
這卓馨也是傻的,四國使臣面前提醒代表皇權的厲煊分寸?
她代表北雍,即便厲煊屢屢尋她有趣又如何?身旁全是人臣,傳出去也不過幾句調侃罷了,她可以按著男女之防,閨閣之禮,光明正大給厲煊釘子碰,大庭廣眾下卓馨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