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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濃墨般眼瞳似乎窺進心房般凝視,顏娧羞澀得無處可逃,這是在提前補足分離之苦小日子過得太愉快,忘了本就開分離
將男人推出一個藕臂的距離,顏娧又羞又惱地再次提醒:“好好說話。”
好整以暇的單肘輕靠窗欄,額際枕著手腕,眼底墨色幽光深沈,薄唇微勾,看著就沒打算好好說話。
那哪是擔心附近有多少雙耳朵?分明就是藉機……
方才也聽清了,父王與父親都交代了事兒,可想而知回返之後,會有多少責罵等著,總歸應該是新仇舊恨全一起來了。
光想,顏娧就不由得抖了抖。
“父王交待那些玉瓶要妥善運用。”
“嗯?”顏娧抬眼愣愣回望,被他話中有話的深邃眸光看得猛地一陣透徹,連忙點頭稱道,“好。”
“收斂脾氣。”大掌覆上白瓷般的粉嫩肌膚摩挲著,若有所思的眸光瞧得她手腳無處安放,也聽出他語調中的黯淡無奈。
“好。”顏娧葇荑覆上大掌輕輕廝磨,抿了抿唇瓣遲疑問道:“今晚就得走?”
遲遲等不到應答,她心裡也有了個底,也難怪他心情如此不悅,默默撮著他勁裝衣襬,細聲保證道:“有小蘇幫忙瞻前顧後,我可以的。”
“該來的人爹也安排在路上了。”承昀為她撫去頰邊幾縷髮絲塞入耳後,語調再平常不過的輕描淡寫。
“曉夷大澤?”見他幾不可見的輕輕頷首,顏娧吶吶無言捂著唇瓣。
兩個父親都對東越之事瞭如指掌啊!返家期程也一併規劃好了,全然沒打算叫兩人再滯留此地的意思。
“人沒攔住,只能安排退路。”承昀眸光裡綻著寵溺,唇際盡是無奈苦笑。
自從重設了裴家隕陣,多數暗衛已在這一年內逐步融入各國,加上東越又有鄭愷師兄弟所留下的脈絡,他們的訊息多數不曾被耽擱,即便她如今不承認神後身份,裴家也是踏踏實實的神後窗籠。
“別在逗留太久。”男人輕吻落在光潔額際,再次擁緊面前的單薄身軀,不放心地叮囑著。
“好。”
“收好了。”男人將裝著風動魔方的錦袋塞到葇荑裡。
觸控到熟悉觸感,顏娧詫異地開啟錦袋,竟是以為不會再回到手中的魔方而驚喜喊道:“哈。”
“小玩意兒也這麼開心?”
“當然,還沒在東越玩過呢!不知道能在東越飛離多遠?”好玩的東西回到手上能不開心?當初口袋都還沒捂熱便被單珩搶走,失而復得怎麼不開心?
“但願妳永遠不知道答案。”都過了兩年了,玩心還這麼大?叫承昀著實有種走不開的感覺。
雖說媳婦兒的功夫也是他手把手帶上來的,能差到哪兒去?
心仍舊難以安穩啊!
她咬著唇瓣沒有回答問題,就怕說什麼準什麼。
男人無奈的再次回望,迅即傾身隕落窗臺,騰空翻越無聲落地,頭也不回迅速消失在稀微月色裡。
偎在窗畔凝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返程的日子被安排妥當,她心裡多少有些惋惜,總覺著為東越百姓所作的還不夠多啊!
……
東越梁王府
朦朧月下,暗香浮動。
自從厲崢離去,厲煊去信西堯後,便放縱心智萎靡醉飲,參與鬥茗之事也瀰漫著一身酒氣,賽事休憩期間更是接連幾日皆醉臥在湖心亭閣不起,梁王妃與世子妃如何勸戒也是清醒時刻少之又少。
湖中歌妓唱啞了嗓子,撫琴樂妓更尋不著一隻完好的手指,絲竹聲裡瀰漫著哀慼也沒敢停下樂音。
湖畔迴廊此時來了個小廝,停在接駁岸邊急忙的來回踱步,等著將東西送到主子手上,待船隻浮沉擺盪到湖心亭閣,趕忙三步並兩步地送上信箋。
厲煊醉眼惺忪接過來信,散漫的快速掃完一回,慵懶起身,長臂憑膝而坐,隨手揉進宮燈裡,隨著火舌肆意竄動,再也沒忍住笑意溢位喉際,從細微淺笑到鬨堂大笑,將一旁小廝給嚇得不輕。
就知道,他那個運籌帷幄的師兄從來不叫人失望!
旁人認不出他的字跡,難道他也認不出?
恐怕幫忙回信的白堯,也不清楚洩了老底啊!
幾次三番前往曉夷城都覺得厲耿有說不出來的貓膩,熟悉得叫人膽顫的威儀,豈會是那個拋家棄國之人所有?
感謝白堯願意替著回信,叫他終於能夠判斷曉夷大澤那人是誰。
那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