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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知曉醉夜歸究竟何物,也僅能從現有結果去推敲,這些影響不拿捏在手裡,沒磨合出個結果來,如何進京應付厲煊?
方同知能夠一句話安撫了厲崢的浮躁,也說明奕王所屬脈絡早已深入京城範圍,否則依那位世子高傲的作態,怎可能有聽話這回事?
淨房門扉咿啞開啟,陶蘇穿上一襲豆青摻碧藍繡面的交領襦裙,綰上溫婉大方的髮髻緩緩走來,溫婉眉宇間有股高雅氣質,猶若一幅典雅的仕女圖。
“髮髻梳得真好。”顏娧眼底眉梢裡全是笑意,十分滿意肯聽話妝點人兒。
將大好年華都蹉跎給了師兄而至今雲英未嫁,現下還要陪著她出生入死,與兩王世子周旋玩命,如若還不能幫她求個圓滿,那有多對不起倆人?
“姑娘打算同誰比?”陶蘇收斂了眼底那抹清冷,既然要成為她身邊伺候之人,自然不能太過寡淡。
“呃——”顏娧被問得嘴角抽了抽,身邊的人誰不知道要她綰髻跟要命一樣?誰不清楚她多愛紮上束髮隨風飄逸的颯爽?
“進京路途遙遠,姑娘還是歇下吧!”陶蘇為她掖好薄被沒打算逞口舌之快。
吹滅燭火前,顏娧又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蘇沒有後悔過?”
貫被寡淡佔據的秋波裡,忽地湧上一抹興味,打趣問道:“後悔什麼?後悔沒早些被賣掉?後悔沒早些遇上主子?”
後悔?後悔這詞兒怎麼可能在她身上出現?
幼時主子也曾不好過,初到東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狀況,仍願意多花幾十兩銀子買下她,害得幾個師兄弟挨餓受凍,也因此結識了扶誠。
待贏下第一間賭坊後才逐漸改善了生活,每當主子帶著她,挨家挨戶偷贈繳不出的米糧或稅賦,躲在暗處看著百姓因那少許錢財而歡欣鼓舞的感動,她都恨不得能快些長大,成為那個能幫助他的人。
顏娧被這些個反問,問得掩不去唇畔笑意,這哪是後悔?分明是在曬恩愛!掀開薄被將人拉上床榻,難得嬌嗔道:“妳比我更需要歇息。”
好歹她也在漁村裡過了幾日舒坦日子,可不像她陸地海上的奔波勞累,總有千言萬語也不應該在此時討論。
攔下亟欲起身的陶蘇,顏娧壓住了那雙被視為寶貝的葇荑,慎重道:“今夜有我們守夜,於我,妳可不光是小蘇。”
有些話,點到為止,聰明人不需多言啊!
……
南方夏夜,暑氣悶熱,絡緯振羽。
承昀一身墨色勁裝,單肘撐臥,屈膝枕腕,遙望繁星月色。
鄭愷尋到兩人後,裴承兩家的暗衛也隨之而來,約莫沈船決定終究惹了兩家子不悅,趁著鬥茗聖典悄悄送了一波人手過來。
細微的踩踏屋簷瓦片聲在簷後傳來,未出聲便被承昀抬手攔下。
恭謹地上書信,暗衛沒敢發出任何聲響。
迎著稀微月光將書信約莫讀過,兩家父母先是嚴厲斥責一番,接著提出他們儘快回返的要求。
薄唇勾著少見的弧度,他吹燃火摺子將信件燒化並當空揚其灰,僅僅給了一個頷首便揮去暗衛。
暗衛不解眸光回望主子,一時愣在當下。
訊息往來的少說也要五六日,只帶一個點頭回返,他會有什麼下場?
他能不能進去問問世子夫人有沒有答案?
簷下窗欞似乎聽到祈求般在此時應聲而啟,承昀上半身垂簷而下輕啄光潔額際,細聲問道:“爹孃說早些回家。”
突然迎上微涼薄唇,饒是再警覺也嚇了跳,顏娧伸手撫上染了玩性的雋逸臉龐,沒忘配合說道:“好。”
暗衛:……
到底是他奢望了?竟然只有一個字?還真是啞巴吃黃蓮啊!
正想銜命而去,便聽得男主子說道:“留下,天亮再走。”
暗衛原本丈二金剛摸不著頭,正想開口問話,便見墨色身影頭也不回的鑽進房裡,主子要他看門還需要問?
只得摸著鼻子趕緊遞補上原來的位置佯裝守夜。
房內之人如願軟玉坐懷,在小巧鼻峰上擰了下,事不關己般地問道:“爹孃罵孩子罵得可兇了。”
“說得好像你沒捱罵似的。”顏娧半點也不擔心被罵,再大都有人扛著半邊天怕甚?
“我可是光明正大領了命令出門,可不像某人。”瞧著沒有半點內疚樣的小丫頭,眸光不由得深沈了幾分。
“說得好像我沒幫倒忙似的。”她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