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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雍歸武山
炎夏午後,悶雷雨大。
車行轆轆,道路溼滑,林間雨勢有如瓢潑,山道泥濘溼滑,車軲轆陷入山道不平整的坑窪,車伕鞭打喝斥著不勘負荷的馬兒多次戮力,隨行小廝不顧大雨傾盆在後努力推著馬車,幾次下來仍未見移動半分。
小廝在旁撐著雨具為厲耿遮去大多雨水,一襲華服紺青華服與花緞皂靴染汙許多泥濘,毓秀和善的臉沒有染上不悅,反倒不停提醒幾人小心安危。
“爺,您別太靠近,小心臟了。”看著主子華服又汙糟了一塊,小廝要勸又不敢拉的幹著急。
“無妨,安全為要。”厲耿溫順柔良的眉眼盡是憂心,幾次要到車後協助全被攔了下來。
“爺,不然您打傘,我去幫忙?”
小廝將雨具湊近,厲耿順勢接過,唇際勾了勾。
“去吧!你也當心。”
“欸。”小廝應聲而去。
厲耿唇際勾著不知深意的淺笑,不著痕跡的連退了幾步。
這一刻他等得太久,一年多來日日夜夜被監視著的日子,過得實在厭煩了。
好不容易盼來可以消失的機會,怎能不好好把握?
再多退幾步便能順勢落入山谷,自然也能借機離開裴家的控制範圍。
他聽說了,曉夷大澤恢復得極好,相信回到東越定能另有一番作為。
藉著他的臉面回去的東越,他親自回去能有什麼問題?
主子到了不該物歸原主?
多年來寄人籬下的酸澀湧入心頭,更加深了想要返國的思維,幾個月來,裴諺總是來訊息,說著快可以返國的訊息,久聽又沒有實現,終究心裡厭煩。
說什麼要幫助他討回所有,全是騙人的?
定是如此!
西堯攝政王世子畢竟只是世子,與封疆之王畢竟不同,承昀久久未歸,一定看上了曉夷大澤物產豐饒,打算獨佔了三郡九縣?
思及此,厲耿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又悄悄往後靠了一步緊貼滑坡邊緣。
就在眾人終將馬車拉上泥淖正要高聲歡呼時,和煦溫順的眉眼顯露了不經意踩空的慌張,拋掉了雨具,看似致力追握身旁樹身枝枒卻撲空的慌張,滿身泥濘地滑落山坡。
“糟了!”
車伕察覺不對提氣躍離馬車墜落坡道,哪還有厲耿的身影?
大意了!
厲耿又豈是不懂武的泛泛之輩,怎可能毫無預警滑落邊坡?
日防夜防都在防著厲耿逃離歸武山,如今大雨瓢潑水氣瀰漫,水勢不停沖刷可見坡道,哪還有什麼人影、足跡?
“趕緊回報少主,其餘分頭追。”
車伕冷靜釋出命令,指示眾人分頭追蹤。
……
東越曉夷城
立秋步履極快在王府廊道里疾行,幾個侍從見著趕忙紛紛避讓,最後停住在在書房門口恭謹稟報。
“爺,急報。”
房內三人聽得來報,神色一致黯了下來。
“進來說。”
剛趕回曉夷城還沒來得及歇息的承昀,放下手中輿圖與兩人交換了個神色,眼裡有幾縷無奈。
由立秋來送的曉夷城急報還能牽扯什麼?
顏娧自始至終從沒放心過厲耿那個人,時刻叮囑的定要看好,不論他們將曉夷大澤恢復得多好,那位心裡始終有掛礙啊!
本就打算在他回來前將潛伏在城內的人馬做個安排,如今還得擔心時間不夠用了,看來終究還是躲不過多疑的人心。
進到書房,立秋神色凝重,肅穆說道:“跑了。”
“早知那小子心眼不好,不到兩年就忍不住了,曉夷大澤附近田畝根本還沒完全重荏,他這時趕著回來能作甚?”晁煥握拳重重垂了花梨木書案一把。
“終歸一個怕。”舒赫捻捻八字鬍風涼說道。
“這裡終歸不是久留之地,關緯將軍前幾日已經開拔前往雨田城,晁師兄的人手可安排妥當了?”現下可沒時間去評斷厲耿的心態如何。
撤離,可不光是娧兒,包含原本混進鱷軍的鬼眾都得慢慢拔離,留下最不起眼的兵士作為眼線方能不被懷疑。
還好娧兒有先見之明,早將獸軍安排至綏吉鎮,天高皇帝遠的偏遠山鎮,即便龍窯如何興盛也仍是片地無法耕植的荒涼土地,能引來的人並不多。
即便厲耿回來,扶家已然落敗,扶誠一介落魄狀元,如今淪落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