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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雍王家宅院
大雪紛飛,受得一身傷的王銘燁正躲在床上熏籠裡取暖,丫鬟碧翠正為他手上傷口換藥,掀起傷口那瞬間兩人都傻在當場。
不知何故,傷口完全沒有癒合跡象,甚至發出陣陣不尋常的腐臭味,碧翠膽顫心驚地剔除死肉,再灑上金創藥包覆好傷口。
換到膝蓋上傷口時,碧翠忍下噁心衝動擰起秀眉,憋住呼吸加快速度洗滌,待覆上金創藥粉掩去腐臭才敢正常呼吸。
碧翠粉飾不去內心恐懼,更無法理解,為何血肉之軀傷口無法癒合。
王銘燁粗野地將失神的碧翠攬上床偎在身側,吻上花容失色的唇瓣,大掌如火舌般遊走於體態優美的嬌軀上,由不得身下女子不斷推拒。
好不容易找回唇舌的碧翠,倉皇推開王銘燁,顧不得衣襟袒露,跪在床旁倉皇說道:“少爺!使不得,碧翠碧翠”秀眉一凝,銀牙一咬道,“碧翠有了。”
自從王銘燁在外撩撥施家姑娘,求而不得開始,便往她下手,幾個月下來終於懷上了孩子,想著能夠母憑子貴至少抬個姨娘。
王家世代為京官,雖只是從六品國子助教,也是明妥妥的京官,當上姨娘至少也是半個主母,總比為奴為婢一輩子好。
如今家中尚未有主母,少爺的後院她還能說上話,主母進門前她還有些日子能逍遙快活,現下見到他受傷傷口潰爛不愈,她也不知道這胎來得究竟是不是時候了?
“母親知道了?”王銘燁不悅擰眉。
碧翠這點小心思他能不知?
避子湯藥母親可是一日都不曾落下的賞著。
他尚未娶妻,通房先有孕產子,還有誰家姑娘願意許他?
這點他還通透著!
碧翠憂心如焚說道:“夫人尚不知情,請少爺給碧翠條活路。”
她懷得極為不易,夫人給的避子藥全在事後極盡所能嘔掉了,她怎麼敢講?
“唉,在王家也待了十來年,碧翠不同樣沒給條後路?”王銘燁語氣淡然,做起身子壓低聲量問道,“妳來教教我怎麼做。”
王銘燁一席話比外頭冬雪還要冷上三分,她無力癱坐在地,不由得起了陣寒顫。
本以為能在少爺這邊取得後路,如今看來她已是後路全無。
碧翠頹然受下他比往常更加殘情暴力的種種肆虐,直至她再承受不住的厥過去。
冬雪凜冽,天未亮,王家後院角門被悄悄開啟,小廝藏藏掖掖推著覆著草蓆的二輪車,往城門方向而去。
倏地,小廝軟了腿腳暈了過去,暗衛快速將輪車上的草蓆給卷捆帶走,迅速來到敬安伯府後門。
雙雪利落接過草蓆,迅速將人安置在顏姒珠璣苑耳房裡,聽得雙雪離去動靜,顏姒顧不得衣衫不整披了斗篷便出來。
裴諺攔住了顏姒遮去雙眼,將人攬進他斗篷裡,輕聲道:“別看。”
“你為何在此?”顏姒粉拳抵著過於貼近的胸膛,沒意料到這男人居然膽敢在大清早跑來她的小苑。
裴諺無奈說道:“撿到傷者不知該往那擺,妳這最近。”
顏娧讓他盯著王銘燁已有些日子,今日從他房裡抬出渾身是血的姑娘,還備草蓆打包,看著要送往城外亂葬崗。
暗衛來報後,確認仍有一口氣尚存,他便命人先將人送來這交給雙雪處置了。
大雪是離他最近的大夫了,不來這去哪?
“怎麼回事?”顏姒餘光似乎掃到席上全是鮮紅血漬,冰涼空氣裡全是血氣,已能斷定那是重傷之人。
“我也不清楚,看著受了挺重的傷。”裴諺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刻鐘後,大雪從屋裡出來,恭謹回報道:“主子,裡頭姑娘懷了三個月身孕,呃——”抬眼看了小臉倏地刷白的顏姒,愣了愣,不曉得該不該接著說。
顏姒褪了兩步離開男人溫暖懷抱,葇荑不可置信摀著菱唇,吶吶問道:“你、你、你的?”
否則大雪停頓抬頭望他作甚?
否則為何冒著風霜將人救回來?
裴諺氣得一陣肝疼,什麼叫他的?他道道地地的童子雞好不!
劍指顫抖地懟著大雪道:“大雪!妳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老子跟妳沒完沒了!”
大雪滯了滯,明顯鬆了口氣,不是主子的?
那她就安心了,否則面前施家大姑娘如何是好?
“有你怎麼逼迫人的?不敢在我面前說實話,我走便是。”顏姒氣得甩了裴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