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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十五層的時候,迎面的牆壁上鑲著鎦金大字:金融投資部。
這裡二十四小時燈光明亮,投資部的精英們,生物鐘是隨著全球氣候一起轉動的。白天是國內的股市,晚上則是黃金期貨市場、外匯交易市場等等。
走廊頂上的小燈散發著柔和的亮光,葉克飛卻彷彿聽到燈光背後,血淋淋的金錢廝殺正在進行。
這是一盤真正的大棋。對手隱藏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無數看不見的手指在變化的數字之間縱橫擺布。每個人都渴望在奔騰不息的金河中挖一塊財富。
葉克飛曾無數次設想過,藏在數字後面的一張張臉,究竟是怎樣一群人,他們又生活在哪裡。或許住在城市的下水道,也可能住在山洞裡,當然最大的可能是億萬級的豪宅,香車美酒,游泳池裡扔滿了鑽石,洗手間散落著金子。
除此之外,數字後面更多的是死亡,弱肉強食,窮兇極惡的追剿,是失敗者用屍骸堆積起來的殺戳場。
葉克飛始終相信,金錢冷酷無情,它是不認人的。正因為金錢不認人,它創造的遊戲才會公平,它給每個人選擇生死的權利。富豪可以一夜間破產,窮人能在頃刻間脫胎換骨。金錢在神鬼世界一手遮天,是絕對的暴君,它會給每個人機會。
據說人的一生中應該有三次機會。
葉克飛一次都沒有用到過。所以,他真的有機會。
第一百零二章 邋遢精英(3)
葉克飛正在緩步前行,一個矮個子男人忽然從走廊出來,腳步匆匆,不留神撞了葉克飛一下。葉克飛的褲子口袋裝著《孫子兵法》,被那個男人撞掉了。
男人拿著一隻空杯子,朝地上瞥了一眼,又抬頭打量葉克飛,怪笑一聲:“呀,小子,看的書不錯嘛。”
葉克飛沒理會他,彎腰去撿書。
那男人把手裡的杯子遞給葉克飛,說:“去給我倒咖啡。”
“我在上班。”葉克飛淡漠地說,“倒咖啡不是我的工作。”
男人眯著眼睛看了看葉克飛,問道:“郭濤沒給你們講過紀律嗎?”
葉克飛回望那男人。他約莫三十二、三歲,頭髮亂蓬蓬的,眼睛灼灼閃光,除了那雙眼睛,全身上下再沒一點特色,穿著皺巴巴的西裝,皮鞋甚至都起了皺,一隻鞋的鞋跟快要垮掉了,就那麼扭著。葉克飛懷疑他晚上睡覺不脫衣服和鞋,直接窩在床角。
葉克飛剛才看他從投資部的大廳跑出來,難道這就是投資界的精英?!
矮個子男人剛才還急匆匆的,這會兒反倒不著急了,似乎有意拿葉克飛開心,調劑一下枯燥緊張的投資生活。葉克飛知道自己遇到了偏執狂,聽說幹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神經病!
“小子,楞什麼?我問你郭濤給你們講過紀律沒?”男人得意洋洋地問。
葉克飛當然沒有忘記郭濤訓過的話:保安要執行門禁制度,遵守公司紀律;要有消防安全管理職責,還有,其他行政首長交待的事務要完成。
矮個子男人似乎猜到葉克飛的心理活動,說:“我就是行政首長,現在我交待你去給我倒咖啡,聽見了沒有?”
葉克飛咬了咬牙關,他隨手就能這這個渾身皺巴巴的傢伙放翻在地,但葉克飛不打算這麼做。矮個子男人的身高比葉克飛低了不少,他只能仰臉看著葉克飛,可能就是這個姿勢讓他很不舒服,所以才故意給葉克飛找茬兒。
這時,另一個男人從大廳出來,看到眼前一幕,怔了一下。“駱青花,你幹什麼?”
“交易廳的咖啡機壞了,我出來弄點咖啡。”矮個子男人說。
“那你站在走廊幹什麼?”男人一臉疑慮,好像駱青花的腦子剛讓駱駝踢了。
“司馬,忙你的吧,我陪這小子玩玩。”駱青花說。
司馬對駱青花的瘋魔脾性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說:“你知道就這麼一會工夫,東京匯市又漲了幾個百分點?遠東市場因為你這麼一會兒,發生了什麼變化?”
“沒事,東京盤還要等兩個鐘頭才歇市。再說我的8種單子都有呼叫價位,玩嘛,急什麼。”
葉克飛聽到“駱青花”的名字時,咧了咧嘴角,男人起這麼個名字有點奇怪,但葉克飛感興趣的並不僅僅是名字,他專心的聽他們對話。這二位看起來都是一副邋遢模樣,司馬比駱青花略微好一些,至少,他把頭髮捋直了。兩人說話倒好像討論一盤棋。
司馬將目光投向葉克飛。
“這保安怎麼了?”司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