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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克飛說:“謝謝秦老闆,不必送了,我們還有點事。”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秦寶義哈哈笑著,返身回到車裡。元朗悶著腦袋跟過去。不一會兒,桑塔納開走了,捲起一溜塵煙。
葉克飛目送車子消失在夜幕裡,笑著對小康說:“那個秦老闆對你很器重。”
小康說:“也算有緣。我在啟迪小學幹活的時候,秦老闆去學校收破爛,遇到了,他很爽朗。聽說他有個傻兒子,秦老闆對兒子非常寵愛。”
葉克飛看了看小康。小康從小是孤兒,對親情格外向往。葉克飛正要說什麼,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是張北打來的。
“葉克飛,你在哪?”
“外面有點事,怎麼了?”
“熊丹雲突然要搞晚間集訓,你快回來!”張北焦急地說。
葉克飛懶洋洋地說:“他吃東西不消化,你們陪他玩吧。”
“哎,你……我先掛了,你快回來。”
葉克飛放好手機,繼續朝前走。
第一百零一章 人生路(2)
小康問:“晚上有事?”
“保安隊長髮癔症,搞什麼集訓。”葉克飛說,“熊丹雲是間歇性權力膨脹病,經常弄一些沒名堂的事,表現自己的威信。”
小康笑了笑。“你在他手下幹活,那可受累了。”
葉克飛不屑地說:“最近保安隊忙著準備六一的募捐會,熊丹雲聽說要去站街,興奮了很長時間。”
小康問:“你是說唐雨薇的募捐會?”
“哦?你也知道?”
“我跟你說過,猛標今天找到了孤兒院的工作,那孤兒院就是唐雨薇的。”
“原來如此。”葉克飛笑了,“世界真是小,轉來轉去,咱們還都在人家的圈子裡混生活。”
葉克飛說得沒錯,他在唐旭辰的公司當保安,柳素素在唐旭辰的公司做文員,猛標又進了唐雨薇的孤兒院巡夜。
葉克飛的語氣忽然變得凝重起來,望著遠方的燈火,說道:“不過我相信,我們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小康沒說話。
葉克飛轉臉問道:“怎麼,你沒有這樣的想法?”
小康看了看葉克飛,說:“也許簡單的生活最好。”
葉克飛笑了,笑的聲音很大,他問:“哪裡有簡單的生活?”
對小康來說,他並沒有什麼野心,小時候經歷了太殘酷的磨難,別人一生都想像不到的苦難,他在三年時間便全部擁有了。現在長大了,他並不是想逃避,只想與所愛的人在一起,過簡單美好的生活。當然首先,他會把過去留下的很多事情解決掉,然後遠離塵囂,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
但葉克飛的問題也許是對的:哪裡有簡單的生活?
葉克飛同樣出身卑微,在這一點上,他和明棋倒有很多相似之處。明棋在底層苦苦掙扎、渴望飛黃騰達,只不過,明棋改變命運的方式與葉克飛的設想不同。明棋使用了最直接的東西——自己的身體。反正是出賣體力,工地是一樣,床上也是一樣,說他軟弱也好,說他低廉也好,明棋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人生之路,而且他堅信,那條路會給他帶來幸福。
一個人只要認準了自己的道路,無怨無悔地走下去,這便足夠了。至於結果如何,其實是不由自己決定的。
葉克飛則有一種使命感。他認為自己來到世上,必然要做成一件事,一件大事。來自底層,本身便具有頑強的生命力,更容易發現別人看不到的虛隙。葉克飛目標明確,他的野心強烈推動著他,同時讓他學會忍耐等待時機。他不會讓自己在等待中消磨意志,相反,越是忍耐得久,他的爆發力越強。
他只是需要一個機會。
一個機會引來更多的機會。一次冒險引發更多的冒險。
“小康,這個世界充滿了弱點,發現這些弱點,就是我們的機會。”葉克飛說。
小康望著夜空,沒有回應。
葉克飛也抬頭向天。黑沉沉的蒼穹沒有星光。葉克飛那懶散、玩世不恭的神態消失了,當他望著夜空時,目光中深沉的眼神變得熾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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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夜空一樣複雜,撥開重重黑雲,那後面的星光無法讓人直視。高空的流風與星辰的光芒糾纏時,帶來的或許是一片肅殺景像。
葉克飛望著天空,說道:“機會只能自己尋找,自己掌握。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當年我在小學校的校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