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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們聊天,不時地從房間裡向她們頻頻放電。通常我總是會放很多調料,她們發現我是一個精通調味品的天才,每次都把飯菜打掃得乾乾淨淨。作為一個管子工,我也同樣被公認為是個天才。而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蒼蠅捕手,我到底還算不算是很勇猛呢?在經歷了這些平靜的年代之後,我有權利去思考一下,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這好像是有人要我把一倆古老的機車從一堆荒草中重新開走一樣,這簡直太恐怖了。
這天,貝蒂把我的書稿全部打完了,我的心裡變得忐忑不安,兩腿直髮軟。當她把這個訊息告訴我的時候,我正站在一把椅子上修理一盞燈。我的感覺就像是觸電一樣,雙手牢牢地扶著椅子背兒,慢慢地走下來。我故意裝出不太在意的樣子。
“該死的,時間可能有點兒晚了……喂,我必須出去一下,去買點兒保險絲!”
我沒有聽見她說什麼,我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只想悄悄地去拿我的夾克衫,我就像是一個站在舞臺上的演員,雖然倍受觀眾的冷遇,卻始終不肯從臺上下來。我穿上衣服,從樓梯上下來,屋裡憋得實在透不過氣來,這種感覺直到推開大門才得以緩解。
我一來到大街上,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黃昏到來的時候外面颳起一陣微風,沒過多久,就冒出了一身汗,於是我放慢了腳步。我發現邦果一直從後面跟著我,有時候它會衝到我的前面,然後等著我去趕上它,我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時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盲目自信的味道,這讓我感到很興奮,同時也會有一種空虛的感覺。
我走進一個酒吧,要了一杯龍舌蘭酒,因為這種酒很衝,我需要來一點刺激。我總是會想到好日子已經到頭了,顯然這是令人無法忍受的。我又要了一杯酒,然後就感覺自己好多了。在我身邊坐著一個人,他已經完全喝醉了,手裡端著杯子衝著我直髮愣。我看出他似乎想說點什麼,於是就主動和他搭話。
“來吧……你打算和我聊點什麼呢……”我問他。
每次當我從酒吧裡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就會好一些。其實人人都會發瘋,生活只不過是一塊用荒謬織成的布罷了。幸運的是畢竟還有一些美好的時刻,誰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單單是為了這些,活下去就有了一種充足的理由,剩下的都無足輕重了。說到底,任憑你如何掙扎全都是徒勞的。我相信所有的事物都是曇花一現的,半瓶龍舌蘭酒下肚頭就大了,我可以看見街上有很多棕櫚樹,風從我的身邊來回穿梭著。
走進家門的時候,正有一件稀奇的事兒在等著我呢。一個有些禿頂的金髮男人,挺著一個啤酒肚兒,看上去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他正坐在我最喜歡的椅子裡,麗莎斜坐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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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當然是一個健全的女人,有一個屁眼兒和一對乳房,偶爾她也會利用一下它們的。有幾回,她一晚上都沒回來,到第二天早上才露面,匆忙地換一下裝束,然後喝杯咖啡就去上班了。我會在廚房裡撞上她,一個整晚都在做愛的女人,一下就能看出來,這讓我為她感到高興,我希望她能徹底擺脫孤獨,我一聲不吭地與她共同分享這些短暫的時刻,這令我一天都覺得開心。我知道我是一個特別走運的人。有時候生活在我的眼睛上撒了一把金粉,然後不管遇到任何事兒我就都能忍受了。我們組成了一個絕妙的“三人世界”,我可以到城裡所有的犄角旮旯中去修理下水道,只要在晚上五點收工的時候,能回去衝了澡兒,然後和姑娘們一起坐在飯桌前,她們笑容可掬地給我倒酒盛飯、噓寒問暖。
一般情況下,麗莎很少談及她認識的朋友,其中也包括那些和她上床的男人。她只是說那些根本不值得多說,然後就笑著叉開了話題。當然,她還從來沒有把男朋友領回家來呢。她曾經說過,一個能讓他跨進我家門檻兒的人,他身上一定是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所以我一進門就看到這人坐在那兒,卷著袖子,領帶也解開了,我一下就愣在那兒了。當他端著杯子和我打招呼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一個稀客面前。
麗莎的眼睛不停地眨動著,她分別為我們作了引薦。這傢伙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抓住了我的手,他的臉頰通紅,他讓我想起了一個剃著光頭、長著一雙藍眼睛的孩子。
“總之,”貝蒂問我,“你找到你一直在打聽的人了嗎?”
“是的,不過要等一會兒才能肯定。”
貝蒂遞給我一杯酒。這傢伙看著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也笑了。短短的幾分鐘,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