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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關於大水這個事情能聊一聊,沒想到這個小少年直接把天聊死了。
大羿有些無言,但他也確實是聽不太明白,中原的水利修繕部門好像都沒有這麼厲害的分析,共工那個傢伙治水治了三十多年,年年就是一個字“堵”,水小的話還有成效,水大的話直接就歇菜,必須要調各個部族的巫,乃至於神,前去救水。
帝放勳曾經找共工談心,大概意思就是你這個堵不好用啊,建議換一換,但是面對上級領導的問責,共工表示你懂個蛋蛋,這麼大一條河放在這裡,你行你上,嘴巴說都容易,有本事水利部長你來當。
並且共工立刻就會抬出帝陶唐五十年的那件事情來。
天下無事啊,那不是他治水的功勞啊,現在這水大的堵不住,我能怎麼辦?
嗯...大羿對於治水是不太懂得,但是也覺得堵了這麼多年不太像回事,總不能一直堵下去吧?前幾年大河崩塌,這次厲害了,把一座大山都給沖垮了,多少人神拉都拉不住,幸虧是在入海口附近,內地的人損失不是很大,但沿海的,在萊山附近的很多部族都被衝的下海拍片去了。
估計下去的人都可以組幾十個團去刷東海龍宮了。
這大水一旦崩起來,在山海里面,那就是裹挾著浩大的天地之氣,並且因為混雜支流,導致各個地方的山川氣混合,所謂一方水土一方神(大霧),水土不服發燒感冒壞肚子(劃掉),於是,即使是神,面對這種龐大天地之氣的衝擊下,如果是單挑,那還是歇歇吧。
譬如大江崩塌時候,許多人去祭祀奇相,但也沒有用啊,她也束手無策,這種神化代表的是天地的偉力,神雖然強大,但也是有極限的。
所以,一般稱這種裹挾天地浩瀚之氣,並且產生不可阻擋之力的“神化情況”,稱呼為“淫”。
意思是氾濫不可遏制,神也束手無策。
“記得共工好像是說,下一次直接搬山去堵.....誒。”
大羿依稀記得共工那次發脾氣的言論,意思是回頭就搬山把出水口堵住。
釐揆則是對妘載說的東西很感興趣,尤其是海上的天文潮與風暴潮,作為在海上漂泊的大人國遠行商,雖然仗著身強體壯,個頭高大,即使翻船了也能徒手游到海岸線,但是如果能坐船安安穩穩抵達群山大地,那不是最好嗎?
“最近兩年,我們族內還有出海的人騎著鯤魚出去的.....實在是大舟扛不住大風浪,海運寶木回來,可中原的造舟技術實在拿不上臺面。”
釐揆抱怨著。
大羿則是道:“載,你比中原的,我見過的那些部族南正,要厲害多了。”
妘載笑了一聲:“術業有專攻而已,各個部族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
大羿意味深長:“可赤方氏,並非是治水的部族,居然對天象,如此瞭解,這是你個人所研究的知識,而並非部族的傳承,可不能說是赤方所擅長的東西啊。”
“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我覺得,肯定是正確且經過行動的,水位的高低,水量的大小,水中的含泥沙量,汛期的長短,雨季的時間,河流的斷面,流量....”
大羿說著說著,雖然他聽不太明白妘載的那些專業知識,但是他的記憶力非常的好,居然全都背了下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把這些帶回去,交給中原,這樣能夠更大程度的,減少眾生的死傷,以免大河突然崩塌,沒野萬里。”
妘載道:“只是一些理念,當然可以。”
水文地質屬於妘載本身的知識儲備以及實踐得來的經驗,山海時代的原始治水與後世的治水不可同日而語,起碼這一點上,是不談修行的。
像是共工說要搬山去堵,可以啊,小水自然是堵住了,壓住了,但是這個世界,大水化為“淫”的時候,裹挾天地之力咆哮而來,連神都要退避三舍,這,又要怎麼去堵呢?
治得了一時,治不得一世啊。
但是疏通,卻也不是說疏通就疏的,不是腦子一熱就能搞的。
大禹勘察天下,搞清楚整個山海所有水脈執行的方向與規律,包括它們的潮汛期,枯水期,以及沿途要經過那些澤,那些湖泊,如何才能在損失最小的情況下,在不影響既有水道的前提下,把“淫”匯入東海。
同時,還要發動一切能夠發動的部族,在國家概念沒有出現的山海時代,大禹的這種振臂一呼而天下響應的情況,實在是太罕見了。
這個治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