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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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和威爾金斯拍攝的X射線新照片,因此,他一直沒有作出最後的判斷。他不久就會有機會:他正打算在4月份去布魯塞爾參加一次關於蛋白質的索爾維會議,順便想在英國停下,看一看沃森一克裡克模型,看一看威爾金斯和富蘭克林實驗室拍攝的照片。在他申領護照時,他的宿敵露絲·希普利又再次作出了拒發的提議。這一次她的根據是,她認為鮑林在就業資格審查委員會的證詞表明,他拒絕接受參閱絕密級資料的資格審查。鮑林解釋道,他在以前已經透過了絕密級資格的審查,再說,他也願意再次受審查,但總得與他的工作有關係——在他再次當著她的面發誓否認自己是共產黨員以後——他的護照總算得到了批准。
4月初,就在克里克和沃森將論文送出發表後的幾天,鮑林來到了劍橋。當天在彼得處過了一夜,第二天就走進了克里克的辦公室,第一次看到了他們衝壓出來的金屬板搭接而成的三維模型。在鮑林仔細地察看模型的過程中,克里克精神緊張地述說著雙螺旋模型的特點。鮑林看來又察看了富蘭克林為擴張形式分子拍攝的照片。沃森和克里克急切地等待著鮑林的表態。此時,“他表現出一副灑脫的樣子,”沃森回憶道,“發表意見說,我們找到了答案。”
對於這兩位年輕人來說,這是一個充滿喜悅的時刻;但是對鮑林來講,這是一次不小的挫折。鮑林感到非常驚訝的是,這個井不起眼的研究組,其中一人是資格尚嫩的博士後研究者,另一人是年齡偏大的研究生,竟然為這麼重要的一個結構找到了如此漂亮的解決辦法。如果他們是正確的話,那麼他本人提出的模型將是一個十分荒唐的錯誤,不但將內外顛倒了,而且連鏈數都不對。不過,此時他已經認識到,這個卡文迪什研究小組得到的結果幾乎可以肯定是正確的。
現在,只剩下一件事他可以做一做:向全世界表明,他是怎樣瀟灑地對待自己的失敗的。
鮑林從克里克辦公室出來,吃中飯時碰到了布拉格。在他們用餐過程中,布拉格怎麼也掩飾不了內心萬分喜悅的心情。經過這麼多年矮人一等的經歷,他的研究組終於打敗了鮑林!後來,鮑林出席了克里克一家人在葡萄牙廣場的自家寓所裡舉行的一次喜氣洋洋的宴會。人們自始至終都可以看到鮑林這個人談笑風生,舉止優雅,他衷心地讚美DNA的新結構,顯示出一派紳士的風度。他機智地承認自己的失敗,同時氣度非凡而又不失幽默地接受這一個事實。又過了一兩天,布拉格和鮑林一起去參加了索爾維會議——這是一次難得的世界頂尖科學家聚會,由一位比利時企業家贊助——會上,布拉格首次公開宣佈了雙螺旋結構。鮑林則在自己的發言中熱情洋溢地表示了贊同的意見。“儘管離科裡教授和我發表我們為核酸設想的結構只有兩個月時間,但是我認為,我們應當承認自己很可能弄錯了,”他對大會的參加者這樣說。“雖然對沃森一克裡克結構還可以作一些精細的修改,但我感到,就本質上而言,這一結構很可能是正確的。”
然而,在情感深處,鮑林卻心急如焚。在英國,他可以毫無保留地稱讚沃森和克里克的工作,但他在私下裡仍認為,也許能找到意外的機會,可以證明他本人的想法在經過若干修改後仍有正確的地方。在他4月中旬回國後不久,他關照裡奇趕快拍攝DNA的X光新照片,他本人也重新開始對自己模型中各個原子的位置作更加精細的測定。
這是一件毫無希望的事。事實很快就表明,他這樣做,實際上是在世界科學的舞臺上給人留下了笑柄。在沃森一克裡克的論文發表以後,他們立即受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稱讚和喝彩,而鮑林的模型最終落到了被人拋棄和遺忘的命運。在此之前,鮑林也曾經出過錯——特別是在人造抗生素和相對來說不那麼重要的幾個問題上,還有小分子結構——但是,在這樣一個眾所周知而又如此重要的課題上,他可從來就未閃失過。況且,作為世界上首席結構化學家,他竟被兩個初出茅廬的新手打敗了,這一切難道還不是奇恥大辱嗎?
到底在哪裡出了毛病?
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看法。彼得認為,問題在於鮑林嚴格地限於用化學方法研究DNA,一心迷戀於磷酸的包裝,忽視了對其生物功能的思考。“在我父親的眼裡,核酸只不過是令人感興趣的化學品,正如氯化納是一種有趣的化合物一樣,”彼得寫道。不過,嚴格地說,這並非是事實。鮑林在加州理工學院受到過摩爾根的影響,因此從30年代起就開始對基因感興趣。他曾在1937年談到過“對染色體結構作一次化學的研究”,並且在40年代後期有關互補性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