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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滿足了他幾乎所有的要求,他能夠隨心所欲地旅行、作報告,並且發表一流的成果。
成功和讚譽的溫暖陽光將他青年時代的羞怯一掃而光,他開始贏得最自信、最外向科學家的名聲。在院系的聚會上,他和路易斯一樣,成為人們熱烈討論的中心。他喜歡喝烈性酒,愛說笑話,即便那笑話有些不雅,有時他會被自己的妙語引得哈哈大笑,在屋子的另一頭也能夠聽見。鮑林的睿智同時具有嘲諷的一面,經常對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思維遲鈍的人和自己不喜歡的學者挖苦和嘲諷。
他春風得意,而這一切在他身上也產生了顯著的變化。他的講課風格從自信變為聲情並茂。他大踏步地走進教室,一頭波浪長髮在風中飄揚,眼睛奕奕生輝。他的講課內容似乎缺乏聯絡,期間點綴著一些快如閃電的心算,對同事的挪揄,以及在早報上讀到的訊息。他揮舞著手臂模仿氫原子,用化學品變著魔術,畫了一門炮向電子發射光子的漫畫。有時他會躺在講臺上授課,學生稱之為“羅馬式”,一隻手支著頭。鮑林的本領是在這一切紛繁的表演之中組織一堂前後連貫、令人大開眼界的講演。
物理學家馬丁·卡門記得鮑林在30年代中曾經到芝加哥大學訪問過一次。在一個“美妙的星期一”,有訊息說物理化學例行的午間討論會暫停一次,因為萊納斯·鮑林來了:
鮑林在午前趕到。學生們看見一個穿著隨便、神采奕奕的年輕人,不禁被他吸引,又有些驚訝。他精神抖擻地走入課堂,教室裡早已擠滿了想一睹偉人音容笑貌的學生。鮑林把手支在黑板旁的講臺上,用手攏了一攏滿頭亂髮,示意學生們再往前來一點。他注意到講臺前還有幾張椅子空著,就熱情地招呼擠在門旁的學生來坐。因為這些椅子是留給老師的,學生們都不肯上前,但是鮑林不理這一套。在他的一再堅持下,幾個學生緊張地坐了下來。演講開始了,鮑林飛快地在黑板上寫下了他要講的五個題目,然後一個接一個,有時也綜合在一起滔滔不絕地論述。他用十分有力的語言來描述每一個題目,包括對參加工作的研究人員的生動評述。……他在研討會上所作的講演真是一篇精彩無比的傑作,給我們每一個學生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印象。
鮑林熱愛教學,一部分原因是出於對自己所受教育的好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對自己學科的新認識。他認為化學教育首先應該培養一種神奇感。早在1930年,他就建議改變加州理工學院化學系一年級新生的教學方法,少講理論和數學,首先培養學生對描述性化學的深刻認識。“為了激發學生對化學的興趣,我們不能讓這一課程全部由解釋性的內容組成,而忘記我們為什麼要作出解釋,”他說。“我不知道有哪一個化學家是被理論化學吸引到這一領域來的。最初能夠吸引化學家的是他對化學品及其反應的興趣。”他還建議給學生看“我們現在所瞭解的”分子結構圖,以便讓他們對正在學習的內容有一個具體的認識。這些分子結構圖現在早已是化學教材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而當時尚沒有人運用過。
更為重要的是,他認為化學課程傳授給學生的不應該是一大堆鬆散的材料,而是一門有嚴謹連貫的理論基礎的科學。他關於化學鍵的理論就可以用來解釋許多化學現象,從熱力學到晶體結構,從無機化學到有機化學,在一個新的層次上揭示了規律和意義。因此,他開始圍繞這些基本課題組織具體的教學。
那些在化學和數學方面功底紮實的好學生成了鮑林理論的忠實信徒,而那些本科生,特別是缺乏這方面準備的非化學專業的學生,則覺得鮑林的課程艱深和費解。
對於那些對他不怎麼恭敬的學生,鮑林有時是很不客氣的。一次,在給新生上第一堂化學課的時候,他的“羅馬式”姿勢引起了學生們鬨堂大笑。鮑林卻絲毫不覺得有趣。一位1933屆的學生回憶說,鮑林“衝著班裡個子最大的一個學生——後來是校橄欖球隊的後衛——發了火,把他趕出了教室。從那時起,我們班在上他的課時都非常嚴肅”。也許,從某些方面來看,他仍然太年輕,引不起別人足夠的重視。在1934年夏天,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成熟一些,更像教師一些,鮑林留起了赭色的鬍鬚,並時斷時續地留了好些年。
鮑林的學術生涯青雲直上,他和愛娃的關係也發生了變化。她曾經能夠幫助他進行工作,記些筆記,畫些草圖,並製作一些晶體模型。但是鮑林的工作越來越理論化,越來越複雜,她漸漸地趕不上了。“起先我幫他做些索引,一開始還做些校對,”她回憶說,“但是他發現別人比我做得更好,也沒我這麼費勁。而且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