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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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一訊息傳開時,科裡和理工學院晶體學家休斯已經抵達倫敦。科裡內定在會上作他自己的一次報告。鮑林曾關照過休斯作好思想準備,代替他在會上進行活動,但是,這竟然真的發生了,實在令人啼笑皆非。在蛋白質結構研究的歷史上,這終究是最為重要的報告之一,鮑林當然應當親自到場發言。休斯事先沒有聽到任何訊息,因此直接去希思機場迎接鮑林可能搭乘的最後一次班機。他眼巴巴地望著飛機舷梯,至終都未見導師蹤影,這下才開始當起真來,看來只得由他代作報告了。那夜,他在下榻的旅館房間裡,臨時抱佛腳,反覆閱讀鮑林事先準備的手稿,上面有二十多處註明需要用計算尺核對的資料。這是一份長篇講演稿,休斯反覆演練,希望能保證正好用完會議限定的時間。
第二天上午,休斯懷著興奮緊張的心情,踏進了皇家學會莊嚴華麗的會議廳。他走上主席臺,此時才得知,他發言的時間是20分鐘。“我站在那裡,面對皇家學會的聽眾,身後上方掛著查理二世的油畫,頭腦裡還在思考到底將報告中哪些內容刪去,”他說。科裡首先報告,論題與氨基酸有關;與此同時,休斯則緊張地在發言稿上東畫西劃,砍去一行行的字句。輪到他作報告時,還未來得及編輯整理。這樣,他只能提綱摯領地回顧鮑林研究結構的化學方法——肽基的平面性狀所顯示的重要意義,原子之間的距離和鍵角的正確資料,氫鍵結構的最大化——此時,預定時間已到。一位聽眾注意到講演的準備工作非常糟糕,提議讓休斯的講演延長10分鐘時間,這才讓他有機會讀了鮑林的最後結論:“鑑於這一研究方法至今已經取得成功,我們似乎有理由相信有人為多肽鏈設想的結構,與目前已經證實的某些結構原理相距太遠,……因而可以排除在我們考慮的範圍之外。”要是鮑林在場朗讀這些字句,他的聲音中一定會顯示出慷慨激昂的自信。休斯坐了下來,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會場上響起了一些零星的掌聲。
那天,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休斯記得:“這些英國人坐在那裡,對我們說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阿斯特貝里率先發難,提醒大家說,阿爾法螺旋無法解釋5。1埃的反射現象,而他本人提出的扭曲緞帶模型能夠做到這一點;鮑林計算的密度“誤差太大,因而是不合理的”;鮑林忽視了測鏈的相互作用;過分依賴於從人造多肽中測得的資料,等等。多蘿西·霍奇金則持中立的態度,她在報告中稱,她所得到的胰島素衍射圖既不能支援阿斯特貝里的模型,也無法說明鮑林方法的正確性。伯納爾重申尚無充足的證據說明任何球蛋白中存在阿爾法螺旋。伊安·麥克阿瑟指出,鮑林在作資料計算時,對別人的批評意見採取了不以為然的態度,並且提到,“有時候,阿爾法螺旋既可以用於對誤差的解釋,又可以用作對事實的說明。‘怖拉格則可以免開尊口了。
最後榮幸地贏得發言機會的是研究血紅蛋白的美國學者約翰·埃德塞爾,只有他為鮑林作了辯解。他稱讚鮑林的化學方法是“在我們為蛋白質多肽鏈的可能結構進行思考的過程中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他還將阿爾法螺旋稱為“蛋白質化學領域中具有偉大的創造性思維成果之一”。
但是,還是產生了無可挽回的影響。休斯感到,加州理工學院的小組已經成為眾矢之的。特別是在那一天結束時,他和科裡都急於批駁這些英國人的批評意見,但只被允許用5分鐘時間。“我十分生氣,”休斯回憶道。“我寫信告訴鮑林,我感到我們上當受騙了。”
布拉格也感到有些後悔。會議一結束,他就致函鮑林稱,與會者對鮑林的缺席感到遺憾。“大家對您提出的阿爾法螺旋進行了熱烈的討論,有些人對您的模型仍表示懷疑,要是您親自在場,就可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了。”至於他本人,布拉格補充說,他相信阿爾法螺旋“在本質上是正確的”——至少在人工多肽的情況下是這樣。
儘管鮑林關於蛋白質的思想在英國受到了冷遇,但大家對他在護照問題上受到的刁難都表示同情和不滿。首先,在5月11日的會議上,美國國務院科學顧問喬·科普夫裡本人就受到一群怒氣衝衝的英國科學家的圍攻,他們同聲譴責了美國政府的旅遊政策,認為這與俄國人的政策沒有什麼兩樣,是不得人心的。英國的左翼報紙大肆宣揚了這一事件,倫敦《工人日報》的醒目標題是“籠罩著科學家的鐵幕”。
5月5日,美國國務卿艾奇遜讀到了一份刊登在那天上午出版的倫敦《時報》上一封來信的電傳稿,作者名為羅伯特·魯濱遜爵士。他是英國重要的有機化學家,諾貝爾獎金獲得者。在一般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