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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輝道:”得罪!共九十七杯了!“紫芝道:”各門你都想到,單這一門想不到,卻也奇怪。“春輝道:”你口中露意,也想酒吃了。“
芸芝趁春輝同紫芝講話,忙向五芝輕輕說了一句。玉芝道:“春輝姐姐聽了,我用列女:瑤英、驪姬、文君、扶都、莊姜,……”正念的順口,只聽春輝叫道:“有了,不必唸了。”玉芝道:“那個是的?”春輝道:“扶都、莊姜都對本題。”玉芝道:“既是列女,為何單這兩個切題,別的又不對呢?”若花道:“上文是蜘蛛二字,你把承上這個規例怎麼忽然忘了?”玉芝聽了,這才明白。
春輝道:“如今玉芝妹妹恰恰共罰一百杯,不但他自己不能全飲,就是他府上七位姐姐也不能代如許之多,必須大家公議,替他設法銷會若干,自飲若干,然後好接前令。”
玉芝道:“既承妞姐美意,我倒有個善處之法:今日難得連主帶客共計一百人,這一百杯酒好在不多不少,每位只消代我一杯就完了。”青鈿道:“你們聽:好自在話兒!若不認真罰幾杯,少刻都要亂令了!並且所有幾個雙聲疊韻都被你隨嘴說的乾乾淨淨,少刻別人掣籤,又不能抄你舊卷,要費人許多神思,更覺可恨,如何輕輕放了你!”因向眾人道:“他這罰酒,妹子出個主意,此刻且將罰酒暫停,先把‘莊姜’流觴句子教他飛出;所飛之句,只准四字。其四字之內,如有三個雙聲或三個疊韻一氣接連不斷,即將此酒請寶雲姐姐出個飛觴之令,都替他飛出去。倘不如式,自飲十杯,其餘九十杯,就以‘莊姜’二字要在一部書上教他飛出。諸位姐姐以為何如?”
蘭言道:“若以正理而論,凡雙聲疊韻,必須兩字方能湊階一個;今四個字內要他三個雙聲疊韻,這是打馬吊推般出色演算法,未免苦他所難了。古來只有‘溪西雞齊啼’五個字內含著四個疊韻,這是自古少有的;今又限他要在‘莊姜’二字之內飛觴,較之‘溪西雞齊啼’,豈非更是難中之難麼?”瓊芝道:“既如此,何不就請青鈿妹妹說個樣子呢?”青鈿道:“‘溪西雞齊啼’就是樣子,何必再說。”史幽探道:“據我遇見:只要四字之內,恰恰湊成兩個,也就罷了,何苦定要三個。況句中又要或‘莊’或‘姜’在內,就是兩個也就盡彀一想了。”青鈿道:“一百杯罰酒,若不給他一難題目,就是大家心裡也不服,少刻別人倘或受罰,都要以此為例了。”秦小春道:“我用一百‘秦’字在一部書上替他飛出,何如?”青鈿道:“‘秦’字不算。”蘭言道:“據我調停,不必定限四字,就是六七字也未為不可。”
玉芝道:“姐姐莫要勸他,你越勸,他越得意了。天下既有‘溪西雞齊啼’五個字內含著四個疊韻,難道就無四個字內含著三個雙聲麼。”一面說著,舉起杯來連飲兩杯,道:“必須多飲幾杯活活機才想的出哩。”又命丫環斟兩杯飲了,不覺笑道:“我今日要學李太白斗酒百篇了。”掌紅珠道:“這位李太白不知何時人,向來卻未聽見過。”
玉芝道:“難道‘自稱臣是酒中仙’這句也未聽過麼?”呂堯蓂道:“這玉芝妹妹只怕要瘋了,他的話越說越教人不解。”
玉芝忽叫道:“諸位姐姐暫止喧譁,酒仙交卷了:
莊姜《中庸》齊莊中正。
‘齊莊’雙聲,‘莊中’雙聲,‘中正’雙聲,敬鳳雛姐姐一杯,請教笑話一個,普席各飲雙杯。眾人齊聲讚道:“這句果然飛的有趣!難得四個字巧巧生在一母。今日大家飛觴之句,以此為最了。”
張鳳雛道:“妹子回昨日綠雲姐姐央求眾人寫扇子,偶然想起一個笑話,一人夏日去看朋友,走到朋友家裡,只見朋友手中拿著一把扇子,面前卻跪著一人在那裡央求,朋友拿著扇子只管搖頭,似有不肯之狀。此人看見這個樣子,只當朋友素日書法甚佳,不肯輕易落筆,所以那人再三跪求,仍不肯寫。此人看不過意。出上前勸道:”他既如此跪求,你就替他寫寫,這有何妨‘。只見地下跪著那人連連喊道:“你會意錯了!我並非求他寫,我是求他莫寫。’”說的眾人不覺好笑。蘭言道:“世人往往自以為是,自誇其能,別人看著,口裡雖然稱讚,心裡卻是厭煩,他自己那裡曉得。這個笑話雖是鬥趣,若教愚而好自用的聽了,卻是當頭一棒,真可猛然喚醒。人能把這笑話存在胸中,凡事虛心,所行之事,自然不致貽笑於人了。”
青鈿道:“笑話業已說過,請寶雲姐姐銷這百杯酒了。”寶雲道:“恰好妹子素日有個心願,此時藉此把酒銷去,卻也有趣。但恐過於迂腐,不合大家之意。”眾人道:“姐姐有何心願,只管分付,無不遵命。”寶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