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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盡行更改悉數推翻。還有補呂調陽入閣之事,從內心深處講,張居正也覺得呂調陽是最佳人選,因為他所需要的閣臣是助手而非對手。呂調陽與高儀為人處事差不多,都是遠離朋黨案牘勞形的人物。他之所以在推薦摺子中把呂調陽列在第三,是因為楊博、葛守禮都是三朝老臣,資望遠在呂調陽之上,從禮儀與輿情上都不得不這樣排位。誰知歪打正著,李太后硬是幫小皇上挑出了這位位居末席的呂調陽。雖然各有心思,結果卻是一樣。從另外一個角度,這件事也消除了張居正的擔心,那就是皇上增補閣臣並沒有另闢蹊徑,而是仍在他舉薦的人中選出一個。這般思考下來,張居正重又恢復了那種“挾泰山以超北海,捨我其誰乎”的心態,讓王篆把王之誥、王國光兩位心腹大臣連夜召來積香廬商議如何渡過難關。免去在京王侯勳戚的胡椒蘇木折俸,得拿出兩萬多兩現銀來,這筆錢怎樣儘快籌集攏來,是王國光的事。張居正認為真正棘手的事,是王崧之子刺死章大郎。若讓王崧之子殺人償命,必然得罪士林,因為大家都覺得王崧死得冤。若對王崧之子從輕發落甚至宣判無罪,又會得罪邱公公甚至李太后。透過這次會面言談,張居正發覺李太后雖然雍容大度精明過人,卻也仍難擺脫女人的通常毛病——生性多疑,以情代理。這件命案若處置不當,保不準就會真的結怨於李太后。二王知道張居正的難處,王國光嘆道:“這件事要做到菜刀切豆腐——兩面光溜,確非易事也。”王之誥手託下巴想了半天,說:“這事兒我看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拖。”見張居正投以詢問的眼光,王之誥接著說道:“眼下京城亂攘攘一片,這時候做啥事,都會有人站出來橫挑鼻子豎挑眼,惟一萬全之策,就是拖。當年嘉靖皇帝要殺海瑞,三法司問讞會審就用了一年多時間,時過境遷,當事人慢慢淡忘這事兒,解決起來就容易多了。辦案的人要是性子急,十個海瑞都沒命了。”張居正心領神會,同意王之誥如此辦理。這些時,單從面上看,刑部處理王崧之子殺人案積極得很,不但議定了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