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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王簪,導以朱纓,遮耳處則用兩顆蜜棗兒大小的祖母綠大玉珠,這是帽子。再說衣服,底色是玄色,底色上頭還得織出六色來。日月在肩,各徑五寸,星山在後,龍華在兩袖,長不掩裳。章裳是黃色,七幅。前三幅後四幅,連屬如帷。上頭的刺繡也是六章,分作四行,火宗荇藻為二行,米黼黻為二行。中間用單素紗做襯。領是青綠領,織黻文十二道。蔽膝與裳色一致。上繡龍一條,下繡火二道,繫於革帶
。革帶前用玉,後無玉,以佩〖JP2〗綬系而掩之。朱襪赤鞋,黃絛玄纓,結圭白玉。玉上刻山形……”〖JP〗
“好了好了,”馮保大約看出張居正已經聽得不耐煩了,便打斷了胡公公的話,“這套章服怎麼承製,你依規矩就是,你只需說,這套衣服要花多少銀子?”
胡公公嚥了口唾沫,他很遺憾不能把話說完,抖不出肚中的學問,這會兒舔了舔嘴唇,答道:
“光那兩顆大祖母綠寶石,就得八千兩銀子。”
“一套制下來呢?”
“兩萬兩銀子。”
“唔,知道了,”馮保又轉向鐘鼓司管事牌子,“劉公公,現在該你說。”
自那一次小孌童事件發生後不久,馮保一出任司禮監掌印,頭一個就把鐘鼓司值事李厚義撤換下來,把他發配到南海子種菜,讓這位叫他向左不敢向右的劉公公接任。今天來的這三位太監,就他資歷最淺。所以,輪到他說話,就分外顯得拘謹:
“萬歲爺出經筵,攤到奴才名下的差事,就是朝樂。第一次大經筵,得用大樂。須得樂工四十六人。分工是引樂二人、簫四人、笙四人、琵琶六人、箜篌四人、杖鼓二十四人、大鼓二人、板二人。這四十六名樂工的穿戴,都是戴曲腳幞頭,穿紅羅生色畫花大袖衫,系塗金束帶,腳上是紅羅擁頂紅結子皂皮靴。樂工的訓練,前幾日就已開始,只是有些樂器得添置,還有那四十六套行頭,也得趕早兒備下。”
“這個花不了多少錢,撐破天二千兩銀子。”馮保一副“些許小事何足掛齒”的神態,“你們三位,把要添置的物件兒,所需銀兩,都填單兒寫好報上來。”
“回老先生,小的們都填好了。”
王公公帶頭摸出加蓋了值殿監關防的報單,餘下二位也照樣做了。馮保接過看了看,說:“沒你們的事兒了,去吧。”
三位公公磕頭而退。馮保把那三張報單遞給張居正,張居正認真看了一遍,說:
“這幾樣開銷加起來,又得五萬兩銀子。”
“該省的咱都省過了,這些是省不下來的,”馮保說著嘆了一口氣,“張先生你也知道,隆慶皇帝登極後第一次出經筵,總共花了三十萬兩銀子。除了文華殿修繕,主要是用在賞賜上。凡參與者都有程度不等的頒賜。這一回,慮著太倉空虛,老朽向李太后建言,一應賞賜就免了,總開銷只打到十萬。”
“這十萬兩銀子也很難籌到啊。”
張居正手撫額頭,心裡頭謀算著這筆開銷。他原意是想說服皇上,今秋的經筵不搞排場,節約從事,為天下官民樹立個清廉簡樸的聖君形象。但現在看來,顯然還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那兩道繞過內閣的諭旨,始終是他心中的兩道陰影,這一疙瘩不解開,他做任何事都只能取
個守勢。他這麼思慮著,馮保又在一旁說話了:
“張先生,咱就不相信你十萬兩銀子也籌不到,戶部上次給皇上申請胡椒蘇木折俸的摺子中,不是說只需二個月,今年的夏稅就可陸續解京麼。”
“銀子還沒到,等著用銀子的請示移文,戶部已接了一大摞。”
“這個我相信,但任何時候,為皇上用錢天經地義就該擺在第一。”馮保突然嗆起來,接著口風一轉,委婉說道,“張先生,咱倆也不是外人,關起門來說話沒人聽見。你說說,當時太倉裡只有二十萬兩銀子,高拱寧可得罪朱衡,不付潮白河的工程款,也要用來給李太后置頭面首飾。他能這樣做,你為何不能?”
張居正只輕輕地“嗯”了一聲,沉思有頃,才答道:“多謝馮公公提醒,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只是戶部那頭,的確困難甚大。”
“戶部?”馮保冷笑一聲,伸手開啟茶几上的紅木匣子,取出一份奏摺遞給張居正,說:“這是彈劾王國光的摺子,你先看看。”
國朝公文制度:公事用題本,私事用奏本,奏公事者,以衙門堂官領銜呈上稱為公折,以個人名義呈上稱為手本。每種奏章行文方式及用紙大小規格皆有定製。現在馮保從匣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