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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不肯分擔應由該衙支出的那一半。”
“是四十萬兩嗎?”
“正是。”
李太妃一下子沉默了。關於今年杭州織造局為皇上製作冠冕服飾鞋襪一事,馮保去年底就向她請示過。當時雖然她也覺得馮保的預算造得太大,但慮著小皇上自登極以來,也從未認真做過幾套衣服,因此還是答允了。沒想到此事又在工部尚書朱衡那裡卡了殼。她雖沒有見過朱衡,但對他的聲名卻知道得清楚。去年冬上發生的一件事情,更讓她對這位老尚書沒有好感。卻說她當了太后以後,心裡頭一直記念著當年從澈縣逃難到北京,途中曾在涿州娘娘廟投宿一晚的事。那時一家四口盤纏已盡,又累又餓,虧得廟中老尼收留賜給茶飯,第二天上路時,老尼還送了幾十個銅板。她顯貴之後,曾派人去涿州娘娘廟進香,使者回來說,那位老尼已經故去,廟也殘破不堪,她聽了就發願捐資重修。在馮保的建議下,小皇上諭旨工部派員前往涿州踏勘,制訂重修方案,朱衡接旨後立即上奏,言既是太后“捐資”重建,此事就不該工部負責:由於朱衡的作梗,這事兒就擱下了,到現在都未解決,李太后心裡一直怫然不樂。前思後想,她斡著的下巴突然往上一挑,慍色問道:
“這個朱衡,怎麼老是作對?”
馮保趁機攛掇:“依奴才看,朱衡這是自恃三朝元老,全不把萬歲爺放在眼裡:”
“哼,”李太后秀眉一豎,露出潑辣勁兒,“倚老賣老,再老也是個臣子,皇上做事,未必還要看臣子的臉色?馮公公,這朱衡有啥能耐?”
“他是個治河專家。”
“啊,難怪,”李太后頓了頓,又伸手撫了撫小皇上一身半新不舊的龍袍,說道,“可憐鈞兒,雖然當了皇帝,穿的衣服都是舊的:讓工部撥四十萬兩銀子,朱衡都不肯,煌煌天朝,當個皇帝還這麼背氣!”
一直陪侍在側一言不發的容兒,這時忽然搭訕著說:“啟稟
太后,有句話不知奴婢當不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