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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今日在白雲觀裡頭,還見著國舅爺了。”馮保趁機稟道。
“你說是李高?”李太后問。
“是的,他扮成個道人模樣,穿著件黑色大氅,手中拿著根‘替天行道’的幡竿兒。”
李太后聽了雙眉一蹙,說道,“這李高終究是一個不成器,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說了兩件事,一是為武清伯晉封的事,後頭又說武清伯看中了一塊吉壤。”
馮保接著就把李高與他談話的內容一五一十地稟報。李太后聽過,沉思了半晌。她記得去年秋上,父親與弟弟兩人還為晉封的事專門進宮找她談了一次,並說禮部右侍郎王希烈願意辦成這件事。對於這樣伸手要官討封,李太后心生反感,當時就把他們申斥了幾句。過了幾天,王希烈自殺,父親與弟弟自知理虧,也就不再糾纏此事了。如今跨過了年頭兒,李高又轉彎抹角求馮保帶話兒重提舊事,李太后感到不妥善處置,父親與弟弟還會無窮無盡地糾纏下去,但究竟如何辦,她心中也沒有底,於是問道:
“這件事,不知道張先生是怎麼想的?”
“奴才不知道,”馮保覷了一眼李太后,試探著問,“要麼,奴才去問問張先生?”
“不要問了,馮公公你先查一查,像這類晉封的事,國朝有何規定,老國丈封侯有無先例。如果沒有,有無特例可行,前朝又有何故事可循,總之,你要查細一點。”說到這裡,李太后又轉到第二個話題上,“關於武清伯選吉壤的事,倒是要快辦,他也是六十開外的人了,選吉壤選了七八年,總是定奪不下。這次選了一塊,不知算不算得吉壤,一生一死,都是大事,萬不可糊塗。”
“奴才已同李高講過,要讓欽天監派人去復勘。”
“這些事如何辦理,你是行家,要快辦。”
“是,奴才這就去辦。”
馮保說著,裝出一副要走的樣子,卻是不挪步,他心裡頭一直惦記著工部不肯移文的事,想在李太后跟前告朱衡一個刁狀,又一時轉不上話題。看他磨磨蹭蹭的樣子,李太后問:
“你還有何事?”
“奴才去看看皇上。”
馮保答非所問正欲退下,李太后又把他喊住,說道:“咱們一道兒去東暖閣,看看皇上的字兒,又進步了多少。”
馮保與容兒,便陪著李太后挪步到了東暖閣。還沒進門,就聽得蹲在紫檀架上的那隻被小皇上賜名為大、r環的白鸚鵡,伸著脖子喊道:
“太后,太后。”
正在臨摹王右軍《蘭亭序》的朱翊鈞,一聽白鸚鵡的叫喚,趕忙擱筆。李太后一行已是挑簾兒走了進來,孫海與客用趕緊跪了下去。
“母后。”
朱翊鈞走前兩步垂手躬立,柔聲喊道。李太后疼愛地拍拍他的肩,又把他拉回到書案跟前,看了幾張剛剛臨摹的書法,問馮保:
“馮公公,皇上的字,合不合法度?”
“哎喲,豈只合法度,萬歲爺照這麼練下去,書法肯定要獨步千古呢,”馮保一張麵糰兒似的臉上,堆滿了媚笑,“太后,你看萬歲爺臨摹的這個永字,點勾撇捺,都恰到好處,精氣神無一不佳,縱是王羲之再世,也不過如此。”
馮保這些評論,李太后似懂非懂。但她眼角眉梢都掛滿笑意,牽著小皇上的手坐到繡榻上,說道:“立春已過,再過幾天就是雨水節,天氣一天天暖和,今年春上的經筵也該開了。馮公公,你和張先生要趕緊會商,把El期早定下來。”
“奴才遵命。”馮保應道。
李太后瞥了一下几案,問:“今兒個有摺子遞進來麼?’’
“有,”朱翊鈞指著几案上的紅木匣說,“有三道摺子,兒等著與母后一起覽閱。”
“都是些什麼摺子?”李太后問馮保。
大凡給皇上的奏摺,都由通政司交給司禮監,再由司禮監轉呈皇上。今日上折的內容,馮保自白雲觀回來就打聽到了,這時候從容答道:
“今日共有三份摺子,一份是漕運總督王篆就漕軍編制及漕船建造事上奏,一份是戶部申請增修通州糧倉,這都是例行公事,處置有定例。”
“既是例行公事,也不用唸了,先送內閣票擬。”李太后吩咐,接著問,“第三份呢?”
“是工部尚書朱衡具名上奏。”
“啊,他所言甚事?”
“為杭州織造局申請用銀一事。”
“他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