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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的個體的數量,如果主要是由於食肉獸的侵害來決定, 或者是由於外部的和內部的寄生蟲等等的侵害來決定,——似乎常常有這種情形,——那麼,這時在使任何特別構造發生變化以便取得食物上,自然選擇所起的作用就很小了,或者要大受阻礙。最後,自然選擇是一種緩慢的過程,所以為了產生任何顯著的效果,同樣有利的條件必須長期持續。除了提出這些一般的和含糊的理由以外,我們實在不能解釋有蹄獸類為什麼在世界的許多地方沒有獲得很長的頸項或別種器官,以便咬吃高枝上的樹葉。
許多作者曾提出與上面同樣性質的異議。在每一種情形裡,除了上面所說的一般原因外,或者還有種種原因會干涉透過自然選擇獲得想像中有利於某一物種的構造。有一位作者問道,為什麼鴕鳥沒有獲得飛翔的能力呢?但是,只要略略一想便可知道,要使這種沙漠之鳥具有在空中運動它們巨大身體的力量,得需要何等多的食物供應。海洋島(oceanic islands)上有蝙蝠和海豹,然而沒有陸棲哺乳類;但是,因為某些這等蝙蝠是特別的物種,它們一定在這等島上住得很長久了。所以萊爾爵士問道,為什麼海豹和蝙蝠不在這些島上產出適於陸棲的動物呢?並且他舉出一些理由來答覆這個問題。但是如果變起來,海豹開始一定先轉變為很大的陸棲食肉動物;蝙蝠一定先轉變為陸棲食蟲動物;對於前者,島上沒有可捕食的動物;對於蝙蝠,地上的昆蟲雖然可以作為食物,但是它們大部分已被先移住到大多數海洋島上來的,而具數量很多的爬行類和鳥類吃掉了。構造上的級進變化,如果在每一階段對於一個變化著的物種都有利,只有在某種特別的條件下才會發生。一種嚴格的陸棲動物,由於時時在淺水中獵取食物,隨之在溪或湖裡獵取食物,最後可能變成一種如此徹底的水棲動物,以致可以在大洋裡棲息。但海豹在海洋島上找不到有利於它們逐步再變為陸棲型別的條件。至於蝙蝠,前已說過,為了逃避敵害或避免跌落,大概最初像所謂飛鼠那樣地由這樹從空中滑翔那樹,而獲得它們的翅膀;但是真正的飛翔能力一旦獲得之後,至少為了上述的目的,決不會再變回到效力較小的空中滑翔能力裡去。蝙蝠確像許多鳥類一樣,由於不使用,會使翅膀退化縮小,或者完全失去;但是在這種情形下,它們必須先獲得單憑後腿的幫助而能在地上跑得很快的本領,以便能夠與鳥類或別的地上動物相競爭;而蝙蝠似乎特別不適於這種變化的。上述這等推想無非要指出,在每一階段上都是有利的一種構造的轉變,是極其複雜的事情;並且在任何特殊的情形裡沒有發生過渡的情況,毫不值得奇怪。
最後,不止一個作者問道,既然智力的發展對一切動物都有利,為什麼有些動物的智力比別的動物有高度的發展呢?為什麼猿類沒有獲得人類的智力呢?對此是可以舉出各種各樣的原因來的;但都是推想的,並且不能衡量它們的相對可能性,舉出來也是沒有用處的。對於後面的一個問題,不能夠希望有確切的解答,因為還沒有人能夠解答比這更簡單的問題——即在兩族未開化人中為什麼一族的文化水平會比另一族高呢;文化提高顯然意味著腦力的增加。
我們再回頭談談米伐特先生的其他異議。昆蟲常常為了保護自己而與各種物體類似,如綠葉或枯葉、枯枝、一片地衣、花、棘刺、鳥糞以及別種活昆蟲:但關於最後一點留在以後再講。這種類似經常是奇異地真切,並不限於顏色,而且及於形狀,甚至昆蟲支援它的身體的姿態。在灌木上取食的尺蠖,常常把身子嶠起、一動也不動地像一條枯枝,這是這一種類似的最好事例。模擬像鳥糞那樣物體的情形是少有的,而且是例外的。關於這一問題,米伐特先生說道:“按照達爾文的學說,有一種穩定的傾向趨於不定變異,而且因為微小的初期變異是朝向一切方面的,所以它們一定有彼此中和和最初形成極不穩定的變異的傾向,因此,就很難理解,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話,這種無限微小發端的不定變異,怎麼能夠被自然選擇所掌握而且存續下來,終於形成對一片葉子、一個竹枝或其他東西的充分類似性。”但是在上述的一切情形裡,昆蟲的原來狀態與它屢屢訪問的處所的一種普通物體,無疑是有一些約略的和偶然的類似性的。只要考慮一下週圍物體的數量幾乎是無限的,而且昆蟲的形狀和顏色是各式各樣的,就可知道這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某些約略的類似性對於最初的發端是必要的,出此我們能夠理解為什麼較大的和較高等的動物(據我所知,有一種魚是例外)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而與一種特殊的物體相類似,只是與周圍的表面相類似,而且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