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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十郎,父親平安抵達駿府了?”到了第三日,忠輝依舊帶著幾分酒意,問身邊的侍童。此一整日,他睡得不多。
“是,已經平安到達,真是可喜可賀。”
“哦,好。明日我就進城向父親問安。今夜我要好生睡一覺。你們自己可以盡情飲,莫要因些屁事吵了我就是。”他吩咐過後,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妓女還留在府中,但因忠輝已沉沉睡去,她們也就懶散下來。院子裡一片寂靜,聽不到小鼓和笛子之音。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周圍依舊一片寂靜。
忠輝忽覺一股冷冷的夜風吹過,遂朦朦朧朧睜開眼睛。
“小的有事稟報,請大人醒醒。”說話的是吉十郎,他提著一盞昏暗的燈,壓低了聲音道。
“何事?不是叫你休要吵醒我嗎。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才天黑未久,城內有使者求見。”
“城內?是母親派來的?”
“不,乃是三條城城主之子松平出雲守勝隆,奉大御所之命前來求見大人。”
“家老們呢,讓他們代我去見見便是。”
“他說必須要面見大人您。他說他乃是大御所派來的使者,讓小的定要叫醒您。”
“大御所派來的?”忠輝這才慌忙起身。由於喝了太多,他依然感到頭昏腦漲。“好,把他請到廳裡,我馬上就過去。”忠輝起身之後,伸了個懶腰,速速換上見客的衣杉。
忠輝一邊換衣一邊尋思:松平勝隆在父親身邊,若讓他見到自己一身酒氣,回報父親,怕大事不好。說不定母親將自己生下男嬰的訊息告訴了父親,父親特意派人祝賀來了。“我兒子也做父親了啊。”他莫不是要賜我什麼東西?
忠輝昏昏沉沉想著還未謀面的兒子,來到了廳裡。松平勝隆乃是忠輝家老之子,二人之間毋需客套。
“啊,勝隆,天色已晚,你來這一趟,真是辛苦了。父親有何事?”他的口氣顯得很是隨意,但仍舊坐在了下座,“你說吧,我聽著。”
此時,嬰兒和父親的笑臉仍舊浮現在忠輝眼前,正因如此,松平勝隆在燭光下坐正了姿勢,要傳達家康的旨意之時,忠輝還是昏昏沉沉。
“大御所有令!”松平勝隆一臉嚴肅道,“第一,爾於大坂出征之際,在江州守山一帶,不及報告將軍,便擅自斬殺將軍家臣——長坂血槍之弟六兵衛,可謂僭越之罪。第二,進宮面聖之際,提出各種異議,拒不同行,敢去捕魚,實乃罪不容赦。第三,身為六十萬石之大名,仍不知足,還敢要求加封,實在傲慢無禮。因此,我永不再與你見面。元和元年八月初十。”勝隆朗聲讀完,正要收起紙卷。忠輝卻側首,一臉迷茫道:“勝隆,這是何意?”
勝隆並不答話,單是默默捲起紙,放在忠輝面前。
“你說什麼?第一,隨意處置血槍的弟弟,有僭越之罪……”
“正是。”
“第二,只顧捕魚……”
“正是。”
“第三是什麼,領受著六十萬石……”
“如此還嫌不夠,真是不知好歹。大御所對此大為震怒。”
“哦,我還以為你是前來祝賀的使者,你竟是父親派來責罵我的?”
“正是。”
“你等等,我不明白。剛才你所言三條,在二條城的時候,我已經向父親致歉無數,事情已經了結。”忠輝邊說邊開啟書函,“永不再與你見面……這‘永不見面’是何意?”
“也就是說,此生永不再相見。”
“此生……誰和誰?”
“上總介大人和令尊大御所大人。”
“渾蛋!”
“……”
“父親永遠不再見自己的兒子……父親永遠……不,是近在眼前的兒子永遠見不到父親……”忠輝大聲吼著,臉色漸漸變得蒼自,“勝隆!”
“大人先把這書函收起來。我是作為大御所使者而來。”
“哦,是麼,你是父親的使者?好,我把這個收起來,放好了。好了,你說吧,這‘永不見面’到底是何意?”
“在下已回答過了。就是說,大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父親了。大御所的意思,是讓您馬上回到淺草,等候將軍發落。”
“哦?這可真有趣!這世上哪有這種懲罰?這必是父親年邁糊塗,一時興起。”勝隆一本正經拿起扇子,抵在小腹上。
“你是說,我若不從,你便要切腹?”忠輝道。
勝隆依舊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