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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速水甲斐瞪大眼,一聲斷喝,“鄙人決不允許你們將豐臣太閣之子、敕封右大臣,帶到各大名軍營示眾!”
“哦……”井伊直孝一副無奈之態,嘆了口氣,“你的意思,若無轎子,右大臣就會切腹自殺?”
這句話裡包含的意思,已不僅僅是諷刺。速水甲斐守頓時語噎:罷了罷了,無論騎馬坐轎,事情必須儘快了結。但無論怎樣,也不可讓他們帶秀賴母子去諸大名軍營,甚至到下人和腳伕中示眾。本以為對方對此已充分思量過了,可是……速水甲斐守咬著牙,苦思善後之策。
因為甲斐守言語失當,氣氛更是緊張。他這才察知,因出來之前未與秀賴母子及大野治長商議出降方式,此時又過於激切,已給了對方口實,處於劣勢。
“如何了?”阿部正次似要打圓場,道,“你也見到了,這城內皆是斷壁殘垣,何處去尋轎子?頂多也就能尋些擔架和竹轎。你自思量,是要體面,還是要性命?”
阿部正次的話合情合理。速水甲斐渾身顫抖,心痛如割,卻又無可辯駁,思量良久,喃喃道:“你是說絕沒有轎子?”
“你也看到了,此處已成一片廢墟。”
“哦……請各位稍等片刻。”
“要等到午後麼?”
“不,只是在此之前,鄙人要去請示一下右府。”
“到現在才……”井伊直孝還沒說完,阿部正次平靜道:“速水守一人自無法作主。既然這樣,我們且再等等,請儘快定下來。”
“明白。”速水甲斐馬上站起身來,他已迫不及待要離開大帳。
待速水昂首挺胸轉身離去,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氣得咬牙切齒。
“全無悔改之意!”正次開口道,“真想把他碾個粉碎!”
井伊直孝似也動了怒,平時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道:“怎的?就這樣等著?”
安藤重信笑了笑,話裡有話:“大御所乃是百年甚至千年不遇的罕見之才。在他看來,秀賴謀反根本不足掛齒。但,大御所百年之後,要是仍然屢屢出現這等叛亂,何人可治得安穩?”
“你的意思……”
“我無甚意思,但,此事必須好生思量。”
三人再次互相看了看,都在揣摩彼此心思,然後,誰也不多言了。
速水甲斐回到穀倉時,女人都已與澱夫人一起唸佛。眾人的名字已被悉數寫在名簿上,交與關東的來使。各人都將自行了斷,即使秀賴和澱夫人能夠得救,其餘諸人也必須一死。絕望之下,她們唯有將希望寄託給佛祖。
“好了好了休要再哭喪著臉唸佛了!”洋教徒速水甲斐一進門,便帶著一腔憎惡之情道。
奧原信十郎不在倉裡。半死不活的治長聽到甲斐的聲音,睜開了眼睛,“速水啊,結果如何?”
“這……”速水一屁股坐到治長前面,道,“井伊直孝那個渾蛋,實太無禮!”
“你是說……事情談崩了?”
“那些混賬東西,他們定是想讓右府母子騎馬到各地大名軍營示眾。”
“什麼,讓大人……”
“示眾!他們定是這般想的,連一乘轎子都未預備,如何是好?”
但治長也不知如何是好。大家停止了誦佛,倉裡一片寂靜,眾人都在全神貫注地聽著二人談話。
“修理,”甲斐守咬牙道,“我們想得太天真了。今日的談判便可看出,必是如此。”
“你是指……”
“大御所那老狐狸,從來就無放過右府之意。”
“從來就無?”
“正是。修理,你把人想得太善了。他要是想放過右府,不管是井伊還是安藤、阿部,都不會那等蠻橫無禮。安藤竟說,要把右府五花大綁,或用擔架抬走。”
甲斐守一氣說完,只聽見屏風裡傳來澱夫人尖利的聲音:“守久,到這邊來。”
“見諒,在下在夫人面前說出無禮之言。”
“修理也過來。對於剛才那幾句,我不能不問一下。右府也要聽一聽。過來,再跟我說說詳情。”
速水甲斐守若非怒火中燒,必會甚是狼狽地掩飾方才之言,但,他此時卻反而火上澆油:“是,那夫人就聽在下說。在下作為使者前往,他們卻一味愚弄……”
“你說了些什麼?”
“在下說,右府會在正午時分從櫻御門出城,可井伊卻嘲笑說,右府要騰雲駕霧云云。在下便說,需乘轎,請預備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