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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局正要離去時,治長匍匐著爬到她跟前,在她耳邊小聲嘀咕道:“你告訴他,這上面寫下的人,每個人都會自殺謝罪,但請務必饒過右府和夫人。右府身邊只需留下三兩個侍童照顧起居,其餘均會自行了斷。夫人也一樣,有一個侍女留在身邊便已足夠。務必饒過二人。其餘眾人早已下了必死決心,每個人都會安安靜靜去死,請務必轉告大御所……”
此時,澱夫人停下捻念珠,喝道:“你這樣說話太丟臉了,修理!我不願二位局前去為我乞命。”
“唉,這……”
“我若能夠活命,也是因為阿千的一片孝心。你問問,阿千是不是平安到達了?”
聽到這話,奧原信十郎似聽到了姑母的聲音。柳生石舟齋之妻春桃夫人常道,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女,母親活著就是為了讓兒女盡孝道。目下,澱夫人的心境同樣單純,她放走千姬去為秀賴乞命。若亦能活命,她希望乃是因千姬盡了孝道,是千姬救了自己……
二位局去後,澱夫人馬上閉了眼睛,默默唸佛,她許是在默默懺悔先前因任性妄為,犯下的各種過錯。
但秀賴卻無母親那般安然和平靜。他一夜未睡,不停拍蚊子。他已厭倦了各種牢騷。直到二位局欲去時,他方靠著稻草包睡去了。
真田大助始終在秀賴面前正襟危坐,他仍在體味父親之死帶給他的苦痛和最後之言的深意。與大助並排而坐的,乃是十五歲的高橋半三郎及其十三歲的弟弟十三郎,他們在一旁打盹兒。二子依然留著額髮,貌如女子。
二位局出去後未久,井伊的人馬便包圍了院子。
院子被圍,井伊卻未馬上破門。奧原信十郎鬆了一口氣,二位局定然將此藏匿之地透露給了家康公,家康公派井伊前來,乃是保護秀賴母子,不久自會有人前來迎接。到時不管怎樣,將母子二人交與那人,自己也算盡了職……
井伊後面,出現了安藤重信和阿部正次等人的旗幟。
“軍中有本多上野介正純的身影。”
“他來了,上野……”
奧原信十郎愈發放寬了心。安藤重信和阿部正次等人都是將軍的親信,本多正純卻是家康的心腹之人,許是這些人前來迎候……想到這裡,信十郎回到了穀倉,彎下身,靠近匍匐在地的大野治長,耳語了一番。
治長已經半死不活,但聽了信十郎之言,猛從地上坐起身來,對侍童們喊道:“快伺候右府更衣!”
十七歲的土肥莊五郎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面小鏡子,為秀賴梳髮。莊五郎亦留著額髮,貌若女郎。
梳完頭,莊五郎將手中的鏡子遞與秀賴,道:“願大人身體安康,萬事如意!”這是早上一貫的問安,但此時此地聽到這些,卻不免令人脊背發涼。
“半三郎、十三郎,快來捶背!”
“是。”
若說土肥莊五郎如個正值妙齡的女子,高橋半三郎和十三郎兄弟則似還末長全的小女孩。高橋兄弟跪在秀賴左右,為他捶背。此時,秀賴才看了看鏡子。在此之前,他還未完全從睡夢中醒來,眼皮和舌頭都像醉酒一樣不聽使喚。他自無法定下心來,一臉茫然,看到鏡中的自己,才慢慢恢復了生氣。
“好了,”他撥開肩上二人的手,道,“辛苦了。”說完這句慰勞之詞,秀賴抬首,眼睛剛好對著從高窗射進來的陽光,遂慌忙低下頭。
大野治長已經無法動彈。他若能起身,定也想親自去見見敵方大將。
奧原信十郎豐政走了出去。此景已經令他不忍再看,他心中生悲,只欲號啕大哭……
信十郎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抬頭望著天空。天空暗雲浮動,從密密的雲層間灑下了少許陽光。看看太陽,約已到了巳時。外面不再那麼悶熱,順著河道吹過來的風輕輕拂動著低垂的柳枝。
治長終於熬成名副其實的大坂城輔政,可是,此前多年,他究竟有何作為?自從片桐且元離去,又經歷了去歲冬役,他立時成了讓人刮目相看的大才,只可嘆大坂城和他的命運都已到了盡頭。“就是爬著,也要去見一見井伊……”在他這種赤膽忠心面前,石頭也會動心,井伊直孝怎會無動於衷?他若能表現出如此氣概,大御所怕真會饒他一命。
但信十郎走出門外之後,治長依然未能動身,只道:“雖有親自前去交涉之心,但你看我這樣子……速水,就拜託你去走一趟了。”
“遵命!”
“就說這一切都是大野治長的過錯……右府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