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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要不要進去?”門外,絮眉輕輕問衛子夫。
衛子夫搖搖頭,轉身離開暖景閣。她一步步向著椒房殿,心底也好像輕鬆了幾分,只是幻象到劉徹跟趙婕妤在一塊兒恩愛的情景,還是難免糾傷。她嘆聲說:“本以為這個趙婕妤也是跋扈之人,看來是本宮多心了。有這樣貼心的女子在皇上身邊,本宮也放下了。”
絮眉快走幾步緊跟在她身後,鼓起低聲:“娘娘莫要說這樣的話!奴婢知道,皇上心裡最在乎的一定是娘娘你!”
衛子夫微笑看了她一眼。絮眉跟了她那麼多年,她不敢跟她交際太深太深,可絮眉卻是一直在她身邊的丫頭。她也許算不上是心腹,也算不上姐妹,她或者只是單純一個衷心的宮女罷了。她從來沒有跟她講過心裡的什麼話,她也不曉得她的秘密,可她卻最為貼心。
“為什麼呢?連本宮都寬心了,你為什麼還那麼認為?”衛子夫微笑著說,眼神裡有些嘆然,“本宮如今就是落魄皇后,唯有頭頂的鳳冠還在,其他的什麼都沒了。你不用安慰本宮,如今這一切本宮看得清清楚楚!”她邁開腳步,快速向椒房殿去,“回去吧,本宮乏了。”
她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她怕自己再堅持不了,在眾人面前失了威儀。
一日,劉據來椒房殿找衛子夫。兩人許久未見,談笑甚歡樂,直到太陽落了山才知時間已晚。
“時候也不早了,兒臣先回去了。”劉據飲完面前一杯的果酒,向衛子夫拱手拜退。
衛子夫點點頭,囑咐他:“恩,路上小心。”
劉據摸著夜色。匆匆回了太子宮。
沒想到一天後,有宮人從前朝聽一事回來,一一告訴絮眉。絮眉聽了大驚,忙轉告衛子夫說:“娘娘,黃門侍郎——蘇文蘇大人在皇上面前參了太子一本。”
衛子夫驚訝問:“所為何事?”
絮眉說:“他說太子調戲宮女,皇上就將太子宮中的宮女增加到二百人。”
衛子夫不太明瞭:“太子不是挺喜歡他的太子妃,怎麼就調戲宮女了!”
絮眉擰著眉頭,憤怒不平:“那是蘇文在造謠生事!那日太子和皇后娘娘敘舊,過了落日之時才從宮裡出來,蘇文便就此誣陷太子。企圖說太子淫.亂!皇上把太子宮的人加到二百,顯然是信了蘇文。”
衛子夫這才恍然。原來那日不小心過了時辰,倒讓有心人抓了把柄去!不過聽劉徹並未處罰劉據。倒也鬆了一口氣:“太子是皇上最信任也最喜歡的兒子,他甚至都沒因為本宮冷漠於太子,別人對太子的讒言皇上心中自有定數!本宮這次也受教了,宮裡宮外那麼多眼睛盯著我們母子,這些人真令人厭惡!”
絮眉想起前幾日從前朝走過看見的一幕。輕聲告訴衛子夫:“奴婢還懷疑,蘇文和江充聯合到一塊兒,前日奴婢看見他們走在一起,關係看起來不錯,而且他們常找機會誣陷太子,大事小事都不放過!以前皇上都不作響。這次皇上可是有警告之意了。”
聞此,衛子夫也緊張了。
蘇文和江充!
衛青和霍去病在時,衛家在朝中鼎盛一時。她就已經發現這兩人對衛家不善,常常與衛青對幹。當時因為衛青是大司馬將軍,霍去病是驃騎將軍,她又是大漢皇后,所以這兩人一直不敢多言。現在衛家敗落。她不受寵,他們就冒出來百般為難劉據!
尤其是江充。她與劉據和衛家素來不和,每每在苛刻執法時為討好劉徹得罪過劉據,現在劉徹年紀漸老,身體也常有抱恙,那江充一定是害怕劉據即位後被問罪,便一直在劉徹面前譭譽劉據。幸而劉徹對劉據十分信任,所以幾次都不成功。
這樣的人在朝中,對劉據的威脅太大,處處不下陷阱時時盯著機會,可現下又不能用什麼理由把他們除出大朝。無奈之下,衛子夫只有讓人提醒劉據這兩人,自己也多加註意。
徵和二年(前91年)。
“娘娘,宮裡出大事了!”絮眉跌跌撞撞從外面跑回來,臉上還帶著沾了少許灰泥的淚痕,眼睛紅紅的。
想起之前的事,衛子夫整顆心都提起來,急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太子?”
絮眉搖搖頭,神情很不一樣,渾身發著抖:“不是。是……是用丞相公孫賀之子公孫敬聲被告發為巫蠱咒換上,他們……他們父子下獄死,諸邑公主與陽石公主還有平陽侯衛伉……皆受誅!”
衛子夫身形猛地一抖,臉都白了:“你說什麼!你、你是說諸邑公主、陽石公主還有衛伉都……都被、被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