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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太中府內寧靜,偶爾傳來幾聲嬰兒的哭啼和奶孃笑哄,因為衛青的吩咐,所有婢女僕人都不敢大聲走動說話。憑兒躺在榻上,自醒來後兩日都未下床,不是覺得身體無力,而是心有煩惱,無意動彈。
在平陽府聽到的一些事情,她沒有跟任何人說,甚至連衛青也不曾提起。衛青,今天又被宣進宮了。這幾天,衛青不是進宮就是呆在書房,就連衛伉也極少去看。而劉徹的行為讓人出乎意料,她本以為因為那個關係,劉徹不會待見衛青,可事實卻並不是如此,卻更令人擔心。
這日,有丫鬟跑進來,喜衝衝說:“王夫人來了!”
王夫人?憑兒想了一陣才轉悟過來,正打算下榻,一道清藍色的身影已邁了進來。看到憑兒要下榻,王初顏輕一擺手說道:“有傷在身,你不必對我拘禮!”
王初顏退去左右婢女,微微笑笑,想讓二人之間的氣氛不至於那麼緊張。憑兒對王初顏成為夫人一說雖曾聽聞,但當看到她後依舊還是驚訝幾分:“你……你真的成了皇上的夫人?”
王初顏笑笑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她挨近她的榻邊,在軟席上坐下,口中輾轉幾番:“憑兒,今日我來找你,實在是心有所抑,不知能與誰吐。我……我心裡難受!”
自那日破廟一遇,憑兒對王初顏有幾分不悅,但也有些愧意。聽她言說心中難受還能想到自己,不禁又有了幾分喜悅,於是從榻上端正坐起,準備傾聽:“你說吧,我聽著,”
於是。王初顏便將自己寫給衛子夫的信和衛子夫後來對她的態度說了一遍,她的解釋和無奈都已在那封信上全說了,而現下衛子夫的態度,著實令她傷心。她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她低估了女人對丈夫另一個女人的容忍。王初顏這樣想。
一封信能夠加強衛子夫對王初顏的怒怨,裡面的內容就不應是王初顏所說的解釋。憑兒身做此事局外人,多想到一個可能。信是由霍去病親自交給的,理應無錯,可若交信之時,信就已經被調換呢?
憑兒心中有些數了。但有一點,她更覺得奇怪:“你做夫人,是皇上真心的?”
聽了。王初顏勉強露出一道苦笑來:“皇上哪裡是歡喜我,他只是拿我跟衛夫人生氣罷了。”
心下也跟著苦悶,憑兒輕輕問:“那你……有沒有真的和皇上……”
王初顏神情微閃,點點頭。
憑兒心中略是一窒,覺得不可思議。但這只是女人的想法罷了。男人哪裡會在乎這回事,多一個女人不多,少一個不少,也只有女人完完全全把自己只交給一個男人,否則就犯了婦德。
想著,憑兒的心又難受起來。衛青又何嘗不是如此,跟劉徹一樣,因為喜歡的女人。而留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她已知衛青心意,也想起第一次洞房之時外面的人影,她慢慢醒悟過來,只有孩子出世,他心裡才能輕鬆一分。他並不是因為孩子而高興喜悅。而是因為這樣,就能屏開某個人的懷疑。衛青……他是在示衷呢!
念及此,憑兒也不再繞圈子,低聲告訴王初顏說:“平陽公主和皇后近來交往甚密。當時我帶著伉兒探望衛老夫人,無意中聽得此事。可是我粗心大意,走的時候自己摔了。不知道平陽公主有沒有懷疑,不過這些天來她都沒有動過太中府。”
聽憑兒這一說,王初顏覺得很是驚險,不僅僅是因為憑兒當時的情況,更因為憑兒說的話。她記得當初衛子夫當面拆穿平陽公主利用陳阿嬌的事實,原以為陳阿嬌不會答應聯手平陽,不想兩人還是湊到了一起。一層層思緒在腦海裡明現,王初顏輕輕道:“我想,她應該是不敢動太中府的。衛大人……是朝廷棟樑,皇上也是萬分看重,她總會顧慮皇上這一面的。”
其然,劉徹也是愛才,否則他早就按一個罪名把衛青給殺了,何必大費周章想辦法讓他和衛子夫脫離情愛關係。一來,可得衛子夫。二來,也可得一良才。況且衛子夫的地位還需要衛家人來做靠。如此看來,劉徹對衛子夫現在還是很愛護的!
對於平陽公主和陳阿嬌站在同一條船上,憑兒自有見解:“竇太后去世後,陳家勢大孤立,陳家人鐵定要找一個大靠山以防萬一,那個靠山就是平陽公主。平陽公主和皇后對衛家人不善。外面,平陽公主利用衛家人壓制衛大人,而宮內的掌控,就屬於皇后。近日可有什麼大事?”
王初顏想也在理,問起宮中之事,她回想說:“衛長公主也摔傷了,御醫說三天就會好,可不久卻發了燒熱,御醫說可能是有人在衛長公主喝的水裡下了東西。幸好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