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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門放了琴,取下府上的侍衣,伸手開解身上的錦袍。
如絲的長髮從肩頭滑落到後背,淡黃色的外袍漸漸披在臂彎,細白的脖頸上勾著一條纖細的紅帶。她的肩頭有些消瘦,在視窗投進的斜光下略顯得蒼白,又令人忍不住護在懷裡憐惜。門未關實,有人影靜靜佇立,深邃的眼看得入迷,緩緩透出一絲笑意,搭在門框上的手不禁意推動木門,安靜地房裡傳開一聲“吱呀”。
“誰?”她立馬披起剛要褪下的袍子,慌亂地繫好腰帶,甩開青發望向門口。
明媚的白光下,有一個身影扶門站立,白色的衣袍隨風擺動,高高綰著冠發上綁著一根鑲了碧玉的髮帶,折下從屋簷上透下的光線。他的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輕抿,似笑非笑。這日的陽光好地太過耀眼,他的周身此時正散發著銀白瑩光。
璃蜓愣愣地望著他,詫異的眼中有些驚歎,眼前的人輕一低眼,再對上她清亮的眼睛:“在下有幸聽到姑娘琴音歌聲,實乃從心裡佩服讚賞,這才跟了過來,方才失禮了!”
璃蜓返過神,想起險些被這個人看了便宜,臉頰不經意浮起兩團紅雲,她側下臉收了收兩肩的衣領:“是麼?不管公子是有意還是無意,請先出去罷。”
男子溫溫一笑,並未照她的意思離開,而是跨了步子進來,身後的門也隨即合上:“倘若我說……此次前來就是向姑娘求親的,你願意不願意?”
璃蜓暗暗一怔,神情失措,只顧搖頭道:“我是平陽府的人,我的一切都由公主殿下持掌。我與你從不相識,你只是聽了我一曲,怎麼就要娶我?”
他問她:“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她看著他的眼,不羈的笑意和深邃的認真相互糾纏,讓人琢磨不透。她不知接下去該如何說,耳邊忽然一陣衣衫拂動的風聲,手腕被人緊緊捏在手心,他已將她拉抱在懷裡,溫柔的氣息伏在她的耳後,充滿詭異:“嗯?你信嗎?”
面頰已經飛燙,她撇著腦袋卻始終躲不開那撩人的氣息,沉吟片刻,輕輕點頭,隨即更是羞得要推開他。而他卻只微微使力就又把她圈在懷裡,低下頭要親近,她伸手點住他的唇瓣,一臉擔心:“今日是皇上來平陽府做客,你就不怕嗎?”
他不然笑了,回答:“怕什麼?皇上正在前廳與公主話聊家常,這外面守著的是我的人,誰也進不來。”
她又一詫異,還未反應回來就已被他橫身抱起,放在裡處的一方軟墊上。這更衣房本也是舞姬歌女小憩之地,所以裡屋的軟塌也是落得乾淨,璃蜓對這裡雖感熟悉,但還是十分緊張。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不過一句一見鍾情就將身體交付他人,未免太過輕浮。即使如此,她仍沒有悔意。陽光從閉合的窗子外投進,落在塌尾,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抱住他堅實的後背。
半日繾倦,恍如夢境,卻又真得生疼;
青絲糾纏,十指相扣,留戀太過唐突。
璃蜓依偎在他的懷裡,纖弱憔悴又楚楚可憐。許久,他的指腹揣摩她細膩的臉頰,心疼地移向她的眼角,彷彿在擦她還未落下的淚:“你叫什麼名字?”
目光微微傷涼,她在他懷裡動了動靠進些:“奴婢不過是平陽府上的歌女,像公子這樣的貴人本就高攀不上的,知不知道名字又有什麼關係。”
他看著她,深深嘆了一口氣,緊緊擁住,正要說些什麼,窗外忽然印上一個人影,驚動懷裡的人兒,他安撫她的掙扎,回頭看。窗外有一人站得不近不遠,喏喏正愁著是否要出聲。璃蜓抬頭看向這個半日相識的男子,他面容微動,想起什麼,鬆開懷抱她的手站起來披好中衣和外袍,然後又俯身在她漂亮的眉眼上輕輕落吻,氣息溫熱:“待我有空了,便來找你。”
她微微一愣,還未對他點頭,他就已經推門而去,守候在外的人見到他出來頓是大驚一愣,又連忙彎身合上房門,跟著他急步離開。她看著靜靜合上的木門,緩緩坐起,身上有點點紅印,骨頭隱隱痠痛,而她的嘴角卻泛起一絲微笑,輕輕舒展了眉頭。
獻舞之時,不得直視聖上,但那黑色錦衣袍上的流雲玉佩,她是看的清清楚楚。而初見他時,他雖換了一身白衣,腰間的玉佩卻沒有換。一見鍾情?她璃蜓從來不信這樣輕俗的緣分,她的目光深頓,心中暗許:漢武帝劉徹,你必須要記得這一場春花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