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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聽著這些話不語,帕子擦在臉上溼溼涼涼很是舒服。這會兒靜下來,腳趾發作地疼,渾身上下燥熱難耐,嘴唇也幹得開裂。她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髒衣袍,不由也覺得嫌棄。腦袋隨著低頭動作忽地一沉,她險些撲在地上。
身邊,王初顏扶著自己,擔心望著她。她甩甩頭,側身臥在床上。王初顏先前注意到衛子夫掌心發熱,於是伸手在她額頭上一探,“呀”一聲,趕緊去拍屋子門。
房門半開,門外守著兩個侍衛,都用佩劍擋著門口。王初顏禮貌性福了個禮,對二人說:“我家主子發了高燒,請快通報皇上,請大夫過來看看。”一語話落,侍衛還是兩眼望著院子,絲毫沒有別的意思。王初顏心急,肅顏又道:“若衛夫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擔當得起嗎!”
“衛夫人?”侍衛擠破腦袋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王初顏口中說的正是昨晚進去那乞丐摸樣的人,她竟然就是衛子夫!他回過頭滿臉諂笑,不屑道:“呵呵,現在皇上寵的早就不是她了,她已是死罪一條,還要治什麼病。我看啊,倒不如現在病死,也好過以後判了死刑的慘樣!哎,一直都聽說這衛夫人如花似玉,前幾年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之前我沒看清,我現在倒想看看那衛夫人長得什麼狐狸樣。”說著,就想往裡面探。
王初顏兩手一張攔在門前,更對他這番戲謔之言怒不可竭:“你放肆!竟敢言語輕薄!皇上現在只是軟禁衛夫人,如果衛夫人有什麼差池,皇上過問起來,你們逃得了嗎!”
門外的另一個侍衛聽了有些後怕,於是拉回欲進屋的同伴,假揚著痞臉道:“喲,還挺兇的。老子要不是看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憐香惜玉,早一臉剮子過去了!罷了罷了,破鞋一隻,不看也罷。我讓人給你家那位衛夫人煮點薑湯,你也別去麻煩皇上了!就這樣,就這樣!”
“哎,你!你!”
不等王初顏再說話,那侍衛便將門帶上。他怕王初顏見到劉徹後就將他二人今日之行上告,於是隨意推脫,但又想想王初顏之話也有道理,倘若劉徹還不想殺衛子夫,那衛子夫在他們所看管的屋子裡病死了,劉徹一定會拿他們陪葬。想到這,他還是決定讓人去煮碗薑湯。
淋了一夜大雨,山上比山下氣溫要低,走了半日才把身上的衣衫吹乾。一夜半日又是風雨又是豔陽,潦倒至此也難免生了晦氣染了傷寒,之前只覺得暈乎,以為是疲憊心傷的緣由不太在意,衛子夫這會子就高燒不止了。
王初顏只好先用毛巾將她的臉擦乾淨,然後敷臉降溫。侍衛來去很快,那薑湯煮得不很細膩,薑末還浮在湯裡,喝下去辣口極了。衛子夫匆匆灌了兩口,著實喝不下口,又吐了出來。從發現身孕到現在還在害喜,前幾日已是好多,被這薑湯一勾,立馬趴著榻沿吐了白水。
王初顏心裡打急,兩次求了侍衛去稟告劉徹,二人都不予理會。折折騰騰又半日,有婢女端著飯菜進來,她連忙請她轉告劉徹快請大夫。婢女著眼看了看那帳中的氣息微弱的人影,點點頭轉了出去。
稍許,劉徹帶著大夫進來,看到王初顏跪在地上啼哭不止,連忙掀開帳子。看到她緊皺不安的臉,他微微吁了口氣,招招手讓大夫過來診斷。
大夫探了衛子夫的額頭再診脈,看到她的手一直捂著腹部,於是又拿脈仔細重中。最後,他寫了一張方子交給下人並對劉徹說:“令夫人身染惡寒,加之胎位不正,需要好好調養。切不可大動肝火,也不要步行過多,三四個月後身子自會恢復,胎兒也就安全了。”
劉徹點頭示意,僕人引大夫出屋,隨他抓藥去了。劉徹暗暗舒了一口氣,眉頭又緊皺起來,厲色對向門外的人。兩侍衛隨他一眼腿腳大軟跪在地上,拿薑湯的那個連聲狡辯道:“初顏姐姐說衛夫人傷寒,讓屬下去煮薑湯就好,於是屬下們也沒有再去稟告。至於裡面是什麼樣的情況,初顏姐姐不說,屬下一概不知啊!”
王初顏氣得又掉下淚來,大罵他:“我請你去告訴皇上去請大夫,你不但出言輕薄現在還推卸於我,你良心何在!”
“閉嘴!”劉徹嫌惡著了門外的人兩眼,沉聲說,“不管怎樣,你們看護不佳,下去各領十丈。”
“喏。”兩個侍衛低低頭,爬起來跌跌撞撞領罰去了。
忽覺有人輕輕扯動他的衣袖,劉徹低下頭,正好對上她半盒迷濛的眼,乾裂泛白的嘴唇微微蠕動:“我問你,當初你帶我出宮之前,是不是已經知道此事,所以和我慪氣,要了……要了許美人?”
這個問題,在那一次見到許寒蟬和他一起手挽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