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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落日的時候,隊伍到了平陽,併入住平陽府。
平陽公主已經安排好臥房和晚膳,丫鬟侍從杵了一院,都是為了服侍他們用膳。
膳間,氣氛平和,劉徹和平陽公主關係很好,談笑甚歡,就連剛冊封的許寒蟬也與兩人打了混熟,反倒顯得衛子夫生分得很。衛子夫這一路本無心,這一頓飯亦是無味,吃了一點便放了箸子,劉徹見了,也倒不說。而平陽公主不時暗瞟了她兩眼,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厭惡還是被她抓得一清二楚。
用完膳,便是往常的規矩。平陽公主對劉徹說:“徹兒,姐姐府上的舞姬病了一個,但今日來的這些是平陽鎮上最好的舞姬。”
劉徹出宮來平陽,向來都是看平陽府上的舞,現在不能用自己府上的舞姬而叫了外面的舞姬,平陽公主對此並無抱歉之色,倒是笑得坦然。
劉徹也不在意,道:“主要就是添幾分熱鬧,有樂有舞就好了。”
說著,便在上席換坐了姿勢,眾人也一一整座。大殿兩旁照序坐著衛子夫,接下去是許寒蟬,對面是平陽公主,曹壽,然後是衛青。丫鬟率先奉上水果、乾果和茶水,然後各退一位主子後面守著,以便不時之需。
歌舞聲起,輕遙的慢樂悠揚動聽,大殿兩側襲來兩束火紅的水袖,隨著樂聲款款步進八個舞姬,皆是一身紅紗,頭束一朵富貴牡丹。輕柔的身姿曼妙動人,魅惑的雙眼不時向上座投去愛慕之色。劉徹吃著盤裡的葡萄乾,小飲了一杯,抬眸。儘管他有所準備,但當對上那一雙眸子的時候還是怔住了。女子的笑意更深,水袖一舞背過身,媚眼仍留戀瞧著坐上的俊顏。
那一時間的的確確還是震驚了,但他的心卻慢慢縮緊,目光稍稍一偏,移到衛子夫的臉上。衛子夫捏著酒杯,手指微微顫抖,睜大眼睛也是瞧見了那中間飛揚的舞姬,像是支撐不住了,她窒著一口氣,頓然收回目光,將酒杯放回桌面,卻倒出了半杯。
座上的他將動作神樣盡收眼底,他深深閉住眼,再睜開的時候已是一片幽深。一曲舞畢,他大袖一揚,宣佈散場。平陽公主仍是滿面春風,帶著曹壽向劉徹安別。許寒蟬先一步挽住劉徹的手,嬌聲請他回房,伺候他沐浴更衣。劉徹看了眼臉色煞白的衛子夫,目光頓了頓,從她身上劃過,與許寒蟬離開大殿。
衛子夫長長吁了一口氣,看著那仍在微微擺動的樂鍾,方才那一舞彷彿還在眼前,那個人……那個人!
王初顏和憑兒見是不妙,趕緊叫她:“衛夫人,咱們是不是也該回房了。”
衛子夫回過神,木然點點頭。
月高夜涼,衛子夫坐在窗前,毫無睡意。恍然間地,有人從身後擁住了她。她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明靜下來。
他的身上帶著沐浴後的芬芳,混著淡淡的龍延香,又在此時暗黃的燈光下充滿了極度誘惑。可他竟一直沒有出聲,她更是心裡不安。忐忑間,他收緊手臂,開口非常溫柔:“今天我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你有沒有害怕?”
聽起來像是丈夫想知道自己的女人有沒有擔心吃醋,可衛子夫心裡卻越發悶塞,不是因為劉徹抱她太緊,而是劉徹的話……處處都是陷阱。
沒等到她的答話,劉徹將她捱得更近,呼吸在耳邊繚繞,溫熱魅惑:“你認識她嗎?”
衛子夫覺得這個擁抱像極了鐵索囚困,不,比那更要人害怕。她勉強笑笑,回答他:“她和已故的張夫人……有幾分相像。”
“哦?”他扳過她,手指撫著她的眉間,她的鼻樑,似乎是在觀賞,語氣卻是更低:“你看看仔細,她只是有幾分像,而不是……就是她?!”
她微微一顫,無意間失了底氣:“張夫人的葬禮是你親手安排,她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唇輕輕抵上她的唇角,冰涼到了極點:“這,我倒是要問問你了!”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似離似碰,“除了你滿口謊言的嘴,你的神色、你的呼吸、你的眼睛都出賣了你!”
心口跳得厲害,她想要說,卻如何也喊不出來。他的手在腰帶上探了探,摸出一樣東西,張手呈在她的眼前。
腦海裡猛地一鬨,衛子夫踉蹌幾步,撞在身後的案桌上。他只是冷眼看著她,看著她如何撐手扶住身子,如何軟軟的滑坐在地。桌上的茶杯抖得嗡嗡作響,讓人不安彷徨。她看著他手上的玉石,知道說什麼都完了!這幾日的不安終於在此刻恍明,原來竟是讓人這般崩潰!
血玉鴛鴦。
兩年前在合歡殿,她曾看見過這塊血鴛鴦,當時它並不是張鴛的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