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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顏找到劉徹的時候,他剛回宣室殿。認出殿外站著的人,他心下猶豫,還是讓楊公公上去問問。
楊公公估計著是劉徹太多時日沒有披香殿,所以衛子夫派人來請了。聽王初顏一番話後,他心中更為鄙夷,臉上依舊和顏諂笑。這個宮裡,有哪個女人真的沉得住氣,就算是當今皇后,也曾千方百計買通他在劉徹面前提上一提呢,更何況是這個衛夫人。衛子夫流產又失寵,近日都沒了大戲,他可是吃香不吃餿,在他眼裡,女人都一個樣!
他將話帶給劉徹,本以為劉徹連衛子夫流產都不去看望,這次也該是拒絕,不想卻是轉路往北宮去了。
劉徹並非無意不去探望,而是陸御醫的話確定了心中的疑忌,他又深深記得衛子夫在他懷裡時說的那句話,這件事他信,卻又不想信,難以抉擇又不想面對。可他內心還想聽衛子夫的解釋,所以她來請,便順著臺階下,去聽聽也罷。
他進了殿子,擺手將楊公公留在的外面。衛子夫已從榻上起來,身上披著禦寒的風衣,儼然和他一身輕裝冬夏之別。腦海中閃過在刺史府見到他的場景,兩人之間總是會產生過多過少的差別。
劉徹不溫不火,不冷不淡,舉步坐下,看著宮女來來回回端茶送水。這般安靜的氣氛,覺得很是尷尬,在腹中料想了一系列的話,卻不知用哪句先開頭,衛子夫想了想,先是問:“為了封位的事在煩心?”
本是來聽她的解釋,等的卻是這句。劉徹沒好氣地著她一眼,說話道:“以前張夫人懷孕的時候,她說《彤史》上沒有記載,狠心不要了孩子。現在我不給夏漪雲封位,她又偏偏要我負責!真不知道皇祖母在想什麼,估計是犯老糊塗!”
說話間,衛子夫已坐到他身邊,最後那句“老糊塗”頓時覺得氣氛輕鬆了些,她掩去嘴角的笑意,緩緩說:“太皇太后可不糊塗。張夫人的事只有你和她知道,太皇太后自然顧不得。夏漪雲的事,宣室殿的全宮人都看見了,而你又遲遲不做動靜,太皇太后難免會擔心皇上的威信失了眾人之心。大事是一事,小事也是一事,守護天下是大責任,不丟不棄是小責任,既然都是責任,皇上又何需吝嗇。”
劉徹冷笑問她:“你的意思,也是要我給夏漪雲一個名分?”
他話外之意,衛子夫瞭然於心。她還是點點頭,自顧耐心道:“名分,可堵住悠悠之口,亦能化解皇上和太皇太后之間的矛盾,至於後面要不要繼續寵愛,這種事全由皇上說了算。這幾天,陳竇兩家的勢力有所上升,想要一舉潰敗,還是要以和集氣,培養能士,等待時機。”
的確,自陳阿嬌重歸正宮後,陳竇兩家的勢力在朝上極其凌人,眼前的局勢和當初的並無差異。所說的時機是陳竇有可能犯的大錯,但這個可能極小。陳竇兩家人言行舉止甚為謹慎,更別說粗心大意要犯的大錯了!還有一個時機,便是等待太皇太后西去!
這已然是兩個大麻煩了,現在又起來一個夏漪雲,時隔多年她又突然回來,實在令人捉摸不透。既然她當初要走,那便走得遠遠的,可以當她真的死的,怎麼現在又要回到他的身邊?他喃喃:“張夫人……夏漪雲,她忽然回宮,而且非要得到封位,不知有何陰謀。”
“自然是留戀皇上了。”衛子夫接過話茬,嘴角有些諷笑,“只要你捨得,我可以幫你。”
劉徹撇下眼不看她,她這個樣子只會令人徒增憤怒。“我不希望她真的死了。只要她安安分分,不惹是非便好。”他說。
臉上的諷笑更大,衛子夫輕輕搖頭:“是非可以不惹,不過……她現在倒是像起是非的。”
不自覺排斥著她說的話,皺了皺眉,劉徹轉言問:“你可真是盡責。這兩日,你也在為此事煩憂?身體如何了?”
心間一沉,她輕鬆道:“此事傳得沸沸揚揚,不想去聽也便都聽了。身子還不如從前,腦子倒是沒舊。”
一雙眼從她憔悴的臉上落下,她的手隨意搭在腹前。“還疼嗎?”他問。
衛子夫淡笑,搖首:“不疼!”
他將她身上的毛毯拉好:“我先按你說的去辦。”
劉徹這一動作讓她很不舒服,卻又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心裡堵得慌,待他走後就來了藥湯,她端碗一口氣灌下,喉中的苦味瞬時散開,仍抵不到心裡的悶。
次日,憑兒從殿外慌慌張張跑進來,看見陳阿嬌正往披香殿走,臉色十分不好,恐怕是來挑事。
“昨天皇上來你這兒後,今早就封了夏漪云為美人!你竟然出爾反爾,枉我如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