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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接連往羅府送了幾次信,不過羅府卻沒有人來震南侯府。
最後一次也不知羅氏在信裡說了些什麼,總之第二日張氏便往震南侯府來了一趟,與蔡氏在正和堂說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話之後到暖閣看了看還在臥床靜養的林婉,這才去了青雲居。
張氏在青雲居也逗留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不過沒留下來用餐,便紅著眼圈離開了震南侯府。
張氏離開之後,青雲居里好一陣稀里嘩啦的破碎聲,還有羅氏壓抑的痛哭,之後羅氏便安靜了下來。
林鴻宇這段時日幾乎每日都回震南侯府,曾經帶著林媛到正和堂求過幾次卻次次無功而返。
眼看離羅氏去薊州的日子越來越近,無計可施的林鴻宇不知聽了誰的攛掇,將腦子動到了正在暖閣靜養的林婉身上。
這日午後冬雪趁著林婉午休的時間去了趟前院,自是找她爹金旺為林婉探聽買房的進度。
春草正在小廚房煎藥,白嬤嬤則因為前一日值夜在下人房歇息。
也就是說,林婉身邊貼身侍候的三個人都不在暖閣。
本該在國子監讀書的林鴻宇正是趁著暖閣暫時無人的機會溜進了暖閣。
原本他只是想說服林婉替羅氏求情,在他看來只要林婉肯替羅氏求情,羅氏便不會被罰,至少不會被罰去薊州。
只是他的一個衝動之舉,卻徹底堵死了羅氏留在京城的可能性。
林鴻飛輕手輕腳地溜進暖閣之時,看到的是林婉面朝裡側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突然腦子裡便浮現出這些日子羅氏吃不香睡不寧憔悴不堪的臉,心裡噌地一下騰起了一股子怒氣,於是伸手便對著林婉狠狠地推了一把。
經過幾日靜養,林婉後腰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不用每日趴著睡覺,可也沒到痊癒的程度。
林鴻宇這一推攜怒而出,雖然推得只是林婉的肩膀卻牽動了林婉後腰的傷。
睡夢中的林婉彷彿又回到當日被羅氏踢到時的感覺,後腰的疼痛牽動全身,一聲痛呼脫口而出,人自然也便驚醒。
林婉是醒了,整個人卻懵得不行。
不過做個夢而已,後腰怎麼又疼得動不得了呢?
林婉並不知道自己的床邊正站著個滿臉戾氣的少年,而這個少年正打算伸手將林婉拎起來面向自己。
“孽障,住手!”一個聲音在身後炸響,正是聽到動靜從正房趕來的蔡氏。
林鴻宇被怒火燒昏的頭,在蔡氏的厲喝聲中頓時清明瞭幾分,低垂著頭木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在蔡氏一疊聲催促請府醫的焦急聲中,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蔡氏狠狠地瞪了林鴻宇一眼什麼都沒顧得上說,只側坐在林婉的床沿關切地詢問林婉。
“祖母,我疼!”林婉的聲音十分壓抑,痛苦中帶著哽咽。
蔡氏數次伸手卻又生怕一個不小心加重林婉的傷勢,硬是沒敢碰林婉一下,只是連聲安撫林婉:“婉婉乖,再忍忍,府醫馬上到。”
轉身便開始催促:“府醫人呢?怎麼還不來!”
“來了來了!”大丫鬟春香拽著老府醫一頭紮了進來,兩個人都是氣喘喘滿頭大汗。
見府醫來了,蔡氏連忙從床邊讓開,卻被跪在床前的林鴻宇給拌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倒下,所幸喬嬤嬤就在旁邊伸手穩穩地扶住了蔡氏。
蔡氏狠狠地瞪著垂跪著的林鴻宇,差點抬起腳將他從暖閣踢出去,當然蔡氏總歸不是羅氏,沒那麼暴力,只沒好氣地斥了一句:“要跪,滾出去跪!今日婉婉沒事便罷,若是婉婉有事,連夜便讓你娘出發去薊州!”
就算沒看到林鴻宇出手,蔡氏也已經認定了林鴻宇對林婉動了手。
雖說這本就是事實,卻也再次證明了“誰帶大的孩子誰疼”!
倒不是說蔡氏一點兒都不疼林鴻宇,可是比起林婉,就算同樣在她跟前養了五年的林鴻飛也要退一射之地,更何況並不曾在她跟前承歡在林鴻宇!
林鴻宇自知闖禍,倒是乖乖地退到外間繼續跪著。
雖說此時此刻暖閣裡下人多,這般跪著實在有些羞恥,可是蔡氏然後讓他滾外頭跪,林鴻宇也只能跪著。
森鴻宇已經不敢奢望蔡氏輕罰羅氏了,只希望羅氏能夠在京城過完端午再出啟程。
趁著府醫在替林婉看診,蔡氏便想找在暖閣伺候的人來問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卻發現事情發生時林婉身邊壓根沒人伺候,頓時又氣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