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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心中想著:這位使者大約是時穿幕僚,說話伶牙俐齒的。
使者不答反問:“張大人聽說了嗎?官家讓內宦梁方平領軍前往黃河防線?”
張叔夜漫聲回答:“邸報上已經登了……”
猛然間,張叔夜噎住了。他原本還讚歎官家總算是果斷了一次,但時穿的使者特地提出這件事,他覺得裡面有蹊蹺,略略一琢磨,一身冷汗慢慢下來了:“不好,道路積雪盈尺,溼滑難行,而金人來自遼東苦寒之地,又是騎兵,機動迅速,這個時候脫離堅城去野外與金人相拼,不用打,僅僅嚴寒就會讓士卒們失去戰鬥力,壞了壞了!”
使者點點頭:“國家危亡到此時,當今官家依舊只做錯事不做對的——我家大人說,這時候誰去汴梁勤王,誰就是去找死。張大人以為然否?”
張叔夜長嘆一聲:“國家危亡至此,你家大人豈能惜身若此?”
使者不慌不忙回答:“我家大人還說:京城並不是無兵拒守,歷年來,官家養道士的錢超過養士卒的錢,道家都說官家是謫仙下凡,故此有‘道君’之名,京城有十萬天兵天將把守,如果事急,可請道士們做法,發十萬天兵天將助陣,金人一定片甲不留。”
張叔夜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家大人還假痴不癲。”
使者淡然一笑,答:“官家倒行逆施,如今到了這時候,官家可曾改悔,我家大人若是出兵,至少要保證官家不幫助金人!”
張叔夜氣樂了:“你家大人想怎樣?”
使者平靜的回答:“官家作為,處處敗家,如今雖然下了罪己詔,可作為上絲毫不改,我家大人認為,若官家退位,才能保證京城再無掣肘,否則的話,無論去多少勤王兵,都是官家送給金人的禮物——當今之禍,不在金人,而在官家。若官家依舊獨斷獨行,只選錯的不選對的,恐怕誰都不敢勤王。”
說實話,張叔夜自己其實也在猶豫,全世界都知道皇帝不靠譜,种師道的行為就是大家效仿的物件,他也一直在猶豫是否將北上不多的兵力帶往汴梁,如今時穿說“國難在於官家,不在金人”,這個輪調讓他心有慼慼焉,可是否定皇帝這個話題太大,一時之間難以下決斷……
正猶豫著,張叔夜的管家來報:“京東路方面派出了第二撥使者,正在門外等候,說是有緊急事件通告。”
張叔夜匆匆喚上使者,這位使者緊急通報:“張大人,我家大人說不用討論黃河防線問題了,梁方平敗了,黃河防線已不復存在,京營最後4萬兵力,回城的不足千人。”
“什麼?你家大人如何知道?”
使者鞠一躬,回答:“我家大人原先在海州京營京師與海洲的貨運,黃河邊上有我家一座貨棧,貨棧管事親眼目睹戰事,說是梁方平帶領4萬士兵行進,將士們凍得手都伸不出來,路上忽遇百餘名金人巡邏士兵,前軍立刻崩潰,後軍的都監何灌馬上命令用火藥放火燒橋,阻絕金兵——我軍將士被大火阻絕,多被燒死,梁方平、何灌只帶百十護衛逃回京城。
我家貨棧管事見到這種情景,立刻遣散夥計,直奔海邊僱船去登州……張大人,我家大人說了,京城陷落已經無可挽回,金人是騎兵,京城並無一兵一卒,我軍就是現在動身勤王,道路積雪難行,也根本無法在金人攻擊前抵達京師。“
張叔夜承認時穿說的有道理,但他仍不肯放棄,問第一位使者:“你家大人剛才說到出兵燕雲,既然燕雲去的,為何京城抵達不了?”
第一位使者回答:“張大人,去燕雲走的是海路,海上不封凍,而黃河已經結冰了。”
張叔夜這時心灰意冷,仰臉說:“好吧,你家大人要官家退位,只管去做,我寫的奏章則要好好說一下今後的戰守之道……”
稍稍停頓了一下,張叔夜長嘆著喃喃:“終究非人臣知道……咦,不知道京城如今在做什麼?”
第一位使者輕笑:“大人,如今京城想必亂成一團——不出霹靂聲響,恐怕京城不會在意!”
張叔夜稍稍發了一陣呆,答:“好吧,我明發奏章(將奏章直接公佈在邸報上)。”
張叔夜疑惑京城如今在做什麼,其實京城裡也在做時穿做的事情——逼宮。
前線戰敗的訊息傳來,道君手足無措,馬上垂問太宰白時中、少宰李邦彥、太師童貫、樞密使蔡攸,問:如今之計,怎樣才能擺脫困境?
這群道君皇帝最信任的大臣只是叩頭不語——你要問他們怎麼拍馬屁、讚頌官家偉光正,他們在行。但要問他們如何應付戰局,